“五块钱仨。”

钟暄和看看妈妈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骑上电动车离开了。

“哎呀，这我可粘了你陆奶奶的光了，我自己洗，我自己洗。”恒奶奶很激动，卷起袖子就去洗头。

“哦，那我再挑一个。”钟暄和仔细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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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围上我这件脏衣服。”陆奶奶剪好头后，把位置让给了恒奶奶。

陈美慧正在晾衣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去哪里？”

“奶奶，你看这个瓦拢，你把它戴上，把头发往后一卡，额头就露出了，凉快。”钟暄和给奶奶挑一些小玩意，“大姨，这两个多少钱？”

朱阁是比李店还大的一个镇子，主街上有近100米的商家摊位，周边的村民都来买东西和凑热闹，摩肩擦踵地，钟暄和骑着电动车带着奶奶在人流中缓慢穿行。

钟暄和手起发落，地上不一会又一片白发。

恒奶奶看着掉落的碎发感慨，“哎呀，老许，你真有福气啊，有这么个孙女。”

想到这，幼年丧父，中年丧夫又丧子的陆奶奶脸上露出些欣慰的笑容。

“恒奶奶，还有热水呢，一会我给您也洗下，给奶奶剪完就给您剪。”恒奶奶是陆奶奶最好的玩伴，钟暄和对她也亲近几分。

很孝顺，但因为去北城上班不在身边，心中难免孤苦，还好有钟暄和，待她就像亲奶奶一样。

“就是，比镇上理发师傅都剪得好看。”陆奶奶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她其实没舍得去镇上剪过头发，都是找本村的邻居一剪刀剪下来的，但她就是认为钟暄和比镇上的理发师傅们要剪得好看。

爽朗的笑声飘出院墙，陆家小院顿时显得热闹起来。

“呦，暄和给你奶奶剪头发呢？啥时候也能给我剪剪吗？你剪得好看，比镇上的理发师傅都剪得好看。”邻居恒奶奶过来找陆奶奶聊天，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慨。

“好看，好看，你看剪得多好看。”恒奶奶还对着陆奶奶的新发型夸奖。

“刚回来，带奶奶去朱阁赶会。”钟暄和已经推出了电动三轮车，“你需要点什么吗？我捎回来。”

“哈哈哈哈。”陆奶奶笑得开心。

“妈，我骑下您电动三轮车。”钟暄和推开自家的大门走了进来。她家的三轮车比陆奶奶家的大，坐着宽敞些。

陈美慧背过身去，使劲甩了下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衣服，没有回答。

“奶奶，我们先去听戏那边看看吧。”钟暄和避让着拥挤的人群。

“可以给你恒奶奶一个。”陆奶奶捏着三个瓦拢都很喜欢，还惦记着老伙伴。

“嘭。”陈美慧把刚甩开的衣服又扔回了洗衣机里，狠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