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对凛冬深深一鞠。凛冬报以同样的礼仪。
韩渠说:“敞开肚子吃,是一件很满足的事吧。”
“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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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
韩渠还没见过吃成这样的凛冬,越看越觉得有趣。凛冬一口气干下大半盒,才发现韩渠正在看自己,韩渠那一份没怎么动。
码头人来人往,无数货物从货轮上卸下来,搬入仓库。小贩叫卖海鲜焖饭,轮流休息的人们或蹲或坐,解决完餐食后如果还有时间,便随地躺一会儿,或者打个牌。
“嗯嗯。”
“但你的好像更好吃。”韩渠尝了口,凛冬将信将疑地问:“怎么样?”
“我想吃一口你的饭。”韩渠举着勺子说。
“我吃完要吃你的了。”凛冬抗议。
凛冬皱起眉,象征性地在他盒子里挖了几勺。
告别仪式将持续到夜里,韦警官的遗体会在次日凌晨火化。凛冬和韩渠没有待到那么晚,告别后就离开了。车沿着海岸线奔驰,凛冬故意将车窗全开,海风狂放地灌进来,将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用一根素色的发圈,额发全部顺到脑后,草草扎了个团子。
国这边电子支付覆盖率低,大多数时候需要现金,凛冬走得太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提醒我了,应该录下来。”韩渠说着拿起手机。
海风迅速吹干眼泪,也将脸色吹得比平时苍白。韩渠看他一眼,将窗户升起来。他又将窗户按下去。
“我饿了。”凛冬告诉韩渠,“但我没带钱。”
“不在这边,有十几公里。”
天气不怎么好的傍晚,车在大海的咆哮中从海岸线的一端驶向另一端,不算远的距离,却好像开了很久,死去的人长眠,活着的人一刻不停地前行。
“骑着摩托吗?像你遇到小白那次?”韩渠问:“在哪?带我去看看。”
韩渠笑道:“我们的一样。”
“不行!”凛冬一把将手机抢过来,小声说:“吃饭有什么好录的。”
凛冬疑惑地将盒子递过去,“我们的一样。”
“不会,我吹过。”凛冬手指划拉了一下,“纱雨镇这周边的海风,我都吹过。”
韩渠大方奉上,“给你。”
凛冬哼了声,拿回自己的盒子,背对韩渠,继续吃。韩渠跟着他挪,继续明目张胆看他吃饭。
“再吹下去,都要面瘫了。”韩渠说。
韩渠买来两份焖饭,选了最贵的,两人和码头工人一起坐在阶梯上吃。很快,韩渠停下来,看着凛冬吃。凛冬正在狼吞虎咽,管它什么海鲜,一股脑全往嘴里送,跟饿了好几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