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翻身,蜷缩起来。流血的手指已经上过药,此时被创可贴好好地裹了起来,嘴角的伤韩渠没有帮他处理,现在好像也结痂了。
凛冬叹了口气,回到床边坐下,看着窗外的夜色从浓郁得稀薄,熹微的晨光照亮了院子里还未完成的衣柜。
没有烟,也不想出去拿酒,长夜过于难熬,他在屋里踱步,不知不觉走到了紧挨隔壁的一侧。墙的另一边,是韩渠的沙发。他将脸贴上去,屏住呼吸倾听。但什么也没有听到,车上近在咫尺的心跳、急促的呼吸,现在一分一毫也听不到了。
他坐起来,找烟,但没有找到,这才想起他好像没有在韩渠面前抽过,也没有什么瘾,只在晴天巷放了几盒,偶尔抽一根。
他们尝试了不可告人的事,他如果开口,韩渠应该会同意拥着他入眠,就算不愿意,黑暗中,他也可以悄悄来到沙发边,挤到韩渠的怀里。
韩渠不该这样,可他害得韩渠与他同流合污。
他望着天花板,对自己感到错愕。他连回家见韩渠都不敢,能逃避则逃避,今天哪来的疯劲索吻,不止索吻,还……
人,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两个床垫各归其位。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上次挡风,这次遮盖住身上的狼狈。
韩渠看向后视镜,他们的视线在那里纠缠,他睫毛颤了颤,下意识要移开目光,韩渠已经重新看向前方。他摸索着将韩渠的外套拿过来,是重逢时韩渠披在他身上,为他挡风的那件,悉悉索索将自己裹起来。
夜里的村庄出奇安静,只要他不发出响动,就听不到任何声音。韩渠与他一墙之隔,抱他去了浴室,又抱他回到这间空荡荡的卧房,甚至还问过他,想不想回原来那间睡。他那被酒精点起的疯劲已经在车上被包容、消弭,红着脸接连摇头。韩渠点头,处理完他手上的伤,就回到隔壁屋。起初他能从窗户看到隔壁投在院子里的光,不久,那光也消失了。韩渠睡下了。
他开始后悔,韩渠问他睡哪边时,他应该说睡原来那屋的。那样他们就可以共处一室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睁眼就看见睡在沙发上的韩渠。
夜越是深,他越是清醒,不久前的放纵是他借着酒疯胡搅蛮缠来的,他和韩渠,顶多也就走到这里了。他可以迫使韩渠陪自己堕落一次,不能长久地将韩渠按在他的泥潭里。他没有办法走到和韩渠相匹配的位置,再纠缠下去,对韩渠不公平。
从夜市街背街回到家里,是韩渠开的车,没有跟他说话,他衣衫不整歪斜在后座,一边流泪一边看后视镜里的韩渠。韩渠和他一样,也衣衫不整,有些糟糕,身上好闻的柠檬香味消失不见,染上了他那些庸俗的、丑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