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叹气，白闪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早出晚归，很是辛苦。他曾经最希望的就是白闪能够放下学堂，找个正经的工作，白闪做到了，而且远远超过他的期望，他既自豪又心疼。前阵子，白闪跟他说接了邻镇的单子，要出去一天，但他后来发现白闪其实是去学堂给孩子们上课去了。

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老板说：“好好，我继续进。不过我想问问，这灯有什么用处啊？又不能照明，还容易坏。”

“她顾及我的感受，所以才背着我。但是她也大了，已经那么辛苦，这种事不应该再偷偷摸摸。”白一垂着头，“我说不出口，哥，你跟她说。”

手机很安静，韩渠没有发消息来，而他也失去了拍视频给韩渠看的理由。

“不丢，肯定不丢。”凛冬没滋没味地吃着贝肉，觉得好柴，“我再想想。”

老板是从战乱中过来的人，被供货商忽悠买了小彩灯，尚不明白看着喜庆有什么用，但早前有个客人来买走一大包时，也说了差不多的话，“漂亮，亮晶晶的多喜庆啊。”

“对了，哥，还有个事拜托你。”白一郑重其事，“下回有机会，你跟白闪说，她想去卡利斯学堂就去，我想通了，不干涉她，不要那么偷偷摸摸的，她已经为我改变很多了，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会学会改变。”

问有没人来找麻烦，有次还问你说没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我买。”凛冬将剩下的全部买走，“这些坏掉了，我又来买。”

凛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它，舍不得扔掉，也不大可能长久地摆在院子里，除非他今后都不在这里住了。

“没有。”凛冬转回去，轻声否认。

凛冬答应下来。

工人们还在喝酒，凛冬结过账，先行离开，经过一家灯饰店，拿着小彩灯进去一问，找到了同款。老板奇道：“这种灯很少有人买，不实用，我都想处理掉了，以后再也不进了。”

凛冬问：“她偷偷摸摸去？”

白一觉得这两人的事自己插不进去，干脆不说了，吃了会儿，又问：“那哥，火车头怎么办？费劲弄回来，总不能随便丢了吧？”

“也许是吧。”老板看着凛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看。”凛冬说：“有的东西，看着喜庆就足够了。”

转过身，他看见灯光阴影中的火车头，它安静地匍匐着，犹如一只受伤的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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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肯定吵架了。”白一下结论。

之前的小彩灯是韩渠挂上去的，凛冬找黄老头借来梯子，将坏掉的全部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新的挂好，灯一亮，火树银花，闪烁得他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