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西将温杯的水倒入公道杯,抬眼,看着这个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兄弟,只想到了四个字:白头如新。
“如果不是把郁执交给我,免谈。”
池砚西泡茶的兴致都被搅没,瞧着溅在碧海席布上的水渍,放下茶杯。
就为了一个保镖?
那么多人在场,他和池砚西的关系更是人尽皆知,他是在赌,也是在逼迫池砚西。
直截了当,连过多的解释他也不愿再多说,因为他知道乔昱辰不会听也无法理解。
风吹过亭角的铜铃,一阵悦耳的响。
他收下,就表示那天的事情已经翻篇。
听潮亭位于园林西侧,竹林上方,每当风吹过竹林时会发出浪潮般的声响,在这个位置听的最为真切。
拿起茶巾边擦着手边看向满脸愤怒的乔昱辰:“你收下价值千万的地皮时笑的很开心。”
他们的情谊怎么也该比一个保镖更为重要。
乔昱辰没说什么只盯着他看。
池砚西忽然觉得其实挺没意思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不是不允许他针对郁执做一些小的打击报复。
池砚西今天走进来听到的却是狂野dj,坐没坐样的乔昱辰正在跟着哼唱。
他无法相信。
没等待乔昱辰的反应,拿起茶则用茶拨将上面已经放好的茶叶投入盖碗中。
“他的确在绑匪手中救下过我,人尽皆知。”
他径直走过去,拿起乔昱辰的手机将音量调至静音。
一直跟在他身后侧的钟山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可是这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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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西,我可是为你才和他结下的梁子!”
“就只是一个保镖而已,不过你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
“他也拿枪抵过你的头!”乔昱辰气哄哄,转眼又松了口,“我会做得干净些,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昨天在郁执昏倒后他曾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就连友尽都喊了出来,就为了让池砚西把郁执交给他处理。
但池砚西没给他这个脸。
但要郁执的命不行。
那是为了补偿那天他被枪口堵嘴受到的惊吓,也是对他为自己出头的感谢。
刚完成这一步骤,对面的人就暴怒而起,差点拍倒了他的茶桌。
“只要他不犯原则性错误,郁执的命,我保。”
池砚西起手温杯,老爷子爱喝茶,他耳濡目染也养了这么个爱好出来。
“他是我的保镖。”
他既然知道就绝对不会允许,也不一定是郁执,换成钟山或者高家兄弟也不可以,毕竟他们为自己出身入死,又没对乔昱辰造成实质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