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也跟着点头：“是喔，我也想起来了，我们是十二年前的秋天到达上北朝的。”

黎云敏锐察觉到他的变化，忙问：“殿下，您要什么书？”

他很快就带着厌要的书返回，厌一把夺过来，像是渴水的人忽然见到了清水，飞快地打开书翻阅起来。

终于，他在某一页停了下来，手指按在纸张上，喃喃道：“戚国公……育有子女七人……”

黎容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在找什么？”

月言公主苦苦哀求，代替他承担了活人血肉的“血饲”。再然后，戚国公就将他们从南朝宫廷中救出，送往北方。

黎云朝他使了个眼神，黎容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闭嘴。

厌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十八……那个小哑巴现在多少岁？应该是十七，还没有到十八，那也还是很快了。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皱紧眉头，似乎因为回忆而头痛起来：“书……那本书呢？”

五岁，十二年，已经这么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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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当年血洗九黎、掳走月言公主和厌的主力，但他并非主谋，主谋是他背后的主子。

大长老点点头，这才回答厌：“应该是十八。”

厌心情有点五味杂陈，他说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事发后，那位主子震怒，下令将戚国公满门抄斩。但他铁骨铮铮，眼见家人一个一个死去，直到断头也不向帝王屈服，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

下南国的戚国公，应该算是厌的一块心病。

“戚国公？”黎容想了想，“不是那位……”

手中的书“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厌剧烈喘息起来，似乎很痛苦，双膝一软，跪在雪地中，双手撑住地面，脸色如雪一般苍白，鬓边冷汗淋漓。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后来得知自己被人利用了忠诚，为虎作伥，让数千名无辜者含冤而死，便抱着满腔愤怒和热血，反抗他的那位主子。

厌似乎怔住了，神色变得有些阴郁，长袖下的手指攥紧，深深掐进掌心。

厌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他才十岁，就被选中以活人血肉进行“血饲”。

厌并不会他们三人，自顾自的找着，动作显得有些焦躁。

黎里知道他从书库借回来了这本书，连忙道：“我知道在哪里，我去拿过来。”

厌神色似是痛苦：“那本书……下南国皇室贵族关系的书……”

三人没注意到厌在走神，黎容在旁边道：“那小哑巴今年十七吧？五岁的时候，十二年前，那不是我们刚离开下南国的那一年？”

从密教宫殿离开后，刚一回到崇云宫，黎里就上前来，将白问管事得到的消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