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谋反,便意味着永无回头之路,届时越王必将搏命一战,搞不好,要血洗皇宫的!
听松阁内,陈太傅及从前东宫心腹一干人等已齐聚,与赵珩商议当日如何起事。
赵珩摩挲着拇指上的云纹玉扳指,默了片刻,“此计是省人省力,可未免太过巧合。再者,越王不除,来日终究是隐患。”
“殿下的意思是……”陈太傅隐约只觉,他已动了杀心。
众人开始依计布防筹谋,不知不觉,暮色已降临。
“如今成年的皇子里可用的只剩齐、越二王,皇上待越王早有不满,无奈只能召庶长子齐王。”陈太傅一直伴着圣驾,揣摩圣心多少有个六七成,“若这节骨眼齐王途中遇事,耽搁行程,您回到皇上身边,代为行礼,了却皇上一桩心事,之后的路便顺理成章了。”
片刻,仍旧是杨得全起身,抱拳道:“越王在您病中三番两次挑衅示威,您被废后前往宫苑,也遭越王买命伏击,今日不除何以雪当日耻?诸位以为呢?”
这话不无道理,今日既来,谁不想跟随三殿下谋个前程?三殿下腿疾治愈,本就是先皇后嫡出的正统,自古皇家无手足,谁知日后越王会闹出什么事端?
此计兵部侍郎杨得全极力赞成:“要叫齐王来不了,再简单不过,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立马调人去办得干净利索。”
赵珩也有些诧异地挑眉:“一日三餐,当按时用之。否则损耗身体根基,如何谋定来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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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用膳?”杨得全震惊得眼珠子快瞪圆,以往哪次议事,殿下不是彻夜不停的?
赵珩扯唇笑了笑,漆黑眸底有冷意翻滚,只问:“太傅何至言此?我几时说过要弑父?”
于是众人散罢,有着急连夜赶回城的,便不留下了。
“您是未曾明言,可老夫自幼教导你,敢说是这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陈太傅是老了,眼睛也花了,可心里还亮堂着。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浮现出同样的诧异。
七月底是先帝诞辰,以往都是皇帝率臣子儿女们前去祭奠,今年先后出了皇贵妃小产、巡游京安运河却遇船难等变故,皇帝回宫后一直心绪不佳,头疾时有发作,储君之位又空悬,索性传旨召齐王回京,代为缅怀行礼。
足够令他满足愉悦。
赵珩忽说了句:“时候不早,大计初定,诸位先用膳吧。”
她说她是他的妻。
赵珩凉薄的笑意敛下,挥挥手不耐烦道:“太傅想多了,你年迈受不得奔波,用过晚膳后便在宫苑暂住一宿,明日再回城。”
有道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于是有人也起身附和,一个接一个。
赵珩抬眸对上陈太傅迟疑的目光,神色冷沉,只道:“皇上召齐王,越王焉能安坐封地?我要他秘密进京,犯下逼宫谋反之滔天大祸。”
其余人纷纷点头,看向赵珩。
赵珩转身欲回琼安院,陈太傅迈着年老的步伐追上来,神情凝重地劝:“殿下,您谋算着除掉越王,老夫并无二话,可您若是把皇上的命也一起算罢,老夫不得不劝两句。这些年他就算有亏待冷落你的地方,有对不住先皇后和明珠公主的地方,到底还是你的亲生父亲,来日你登基为帝,会遭后世诟病非议的!”
瑛州水灾那回,更是没日没夜的熬了半个月。
他更应给她荣华富贵,而非拘泥小节。
“是是。”众人忙谢恩,心道或许三殿下重病一回,格外爱惜身子,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殿下再出个好歹,他们又何去何从呢。
说罢,他阔步出了厅堂,挺拔
陈太傅脸色微变,在座皆是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