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戴四海往风干房挂好明天中午要进炉的鹅子,准备关门回家。
围观街坊散去,四海烧鹅档口又恢复夜晚的安静。
“我也没多老吧,都不够四十岁。”
“细狗,回家给哥洗干净。”
戴四海摆摆手,让她无需多言,跨上摩托车准备回家。
父子俩很少说心里话,戴柯隐约听街坊讲,他爸多年没找对象是为了他。戴柯没告诉他,有时挺羡慕金家姐弟,到哪儿都互相有
“不过比起阿莲,我确实太老了……”
梁曼秋:“她说她是阿姨。”
戴柯坐在收银台前,支颐发呆,不知道想什么心事。梁曼秋一路过,他好像又没心事了,冷冷瞪她一眼,伸直腿,拎拎深色斑块明显的校裤。
在他眼里,戴四海是叔叔年龄,只有跟他一样老的才能叫阿姨。
戴柯:“她妈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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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四海也盯着同一个方向,“不然怎么办,哪里放心把她交给那样子的地方?”
当晚,等梁曼秋洗了澡趴床上看书,戴四海把戴柯叫到他房间讲话,问他对今晚决定的看法。
阿莲看了眼围着摩托车打闹的两个小孩,“海哥,你真的要收养小秋?”
戴柯面无表情,“你都决定了,还来问我?”
天降惊喜,阿莲激动得语无伦次,“海哥,不是、我不是为了加工资才这么说的,我是觉得小秋是一个好孩子……”
阿莲:“可是手续……”
阿莲捋了一下鬓边碎发,“小秋是女孩,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海哥尽管开口,有些事……可能还是女生跟女生之间比较方便。”
为什么不叫姐呢?因为阿莲比他矮,青春期该死的胜负欲。
妈妈对戴柯来说是一个未曾谋面的符号,感情不太真实,对戴四海确实活生生存在过的妻子,一起相濡以沫好几年。
戴四海也头大,“总会有办法的。总之,今天晚上多谢你了。”
梁曼秋点点头。
“今晚谢谢你。”他特意跟阿莲说。
戴柯问:“细狗,你怎么叫她阿姨?”
戴柯不由问:“她老豆死了吗?”
戴四海忽然说:“大d,你也应该叫阿姨。”
戴四海想了想,点头:“也是。阿莲,你在我这也干了快一年,明天我再跟你谈谈加工资的事。”
戴四海含糊其辞,“不死也指望不上。”
梁曼秋跟阿莲挥手,“阿莲姨,拜拜。”
戴柯:“她没你老。”
梁曼秋没再抽泣,顶着一头乱发帮忙洗洗涮涮,看不出一点鬼哭狼嚎的痕迹。
章树奇终于松了一口气,后心渗出一片凉汗,洇湿了警服。今晚调解的矛盾涉及三方角色,事业单位、未成年人、群众,情况复杂而敏感,可以入选他的年度总结,堪称丛警以来的最艰难挑战。
摩托车突突上路,载着夹心饼干穿越呼呼夜风。
戴四海叹气,又把梁曼秋摆出来,唯独没有提她老豆的下落。
前,要是办不了合规手续,小秋还是要回到福利院。”
阿莲笑着回礼,“小秋,晚安。”
但戴柯向来直呼其名。
戴四海沉吟一声,“她妈改嫁了,不要她这个拖油瓶。”
戴四海不由往后视镜瞅了眼自己,十二年来当爹又当妈,皱纹似乎不争气地同龄人多。看人家福利院院长多滋润,皮肤油光水亮,看着比他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