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缝隙，连眨眼的声息也能觉察。

话还没说完，血气扑面而来。

“吃饱喝足，确是该歇息。”

“寻常人见了这般多血，不该害怕吗？”

“那不如省省力气，思考如何从王府出去。”

每吃一口，都要幽幽地望一眼阿蛮。

阿蛮心口狂跳，面上强自镇定地说：“大王见多识广，见过千人千面，偶尔相似，也为寻常。”

“你想离开王府？”少司君扬眉，饶有趣味地问，“你怎没想过，你或许出不去了？”

阿蛮看了眼，发现他吃的不多，只是略略动了几筷子。

少司君已在阿蛮的眼前。

他现在的食量这么少吗？

这是什么奇怪毛病？

“……胆大？”

阿蛮下意识移开视线，看向天上漂亮的圆月，淡淡的银白光晕染透了周遭的黑暗，看多几眼，倒也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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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您盯着我看，是觉得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阿蛮越过菜肴看向少司君，“若是有……”

等他停下筷，少司君便也停了动作。

而且吃的也多是辣口。

……比起身为司君轻笑着的回应，此刻的少司君话里多出几分与生俱来的倨傲。那种慵懒与随性底下，是堂而皇之的霸道。

“大王，您还要赏月吗？”

可面对阿蛮的抗议，司君却是笑着说：那样胃口好。

盯着人，能下饭？

阿蛮不喜欢，也不习惯。

。

稍一抬眼，发觉少司君也在看他。

……说起来，少司君这个习惯，阿蛮也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阿蛮：“……”

少司君起了身，踩着高耸的屋檐朝着他走来。阿蛮往后退了退，连声说：“只需给我一个梯子，我也可……”

“害怕，大王就会不做吗？”

阿蛮屏住呼吸，就见少司君抬手拂过他额前碎发，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苏夫人这口才，却是不错。”少司君低笑出声，“怨不得这般胆大。”

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说的是宁兰郡的相识——那时候的司君就有这样的毛病，在吃食时总会盯着阿蛮看。

“下饭。”少司君不疾不徐地答道，“令人颇有食欲。”

做死士的，总是习惯隐藏在暗处，被人这么时时刻刻盯着，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会。”

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阿蛮特地在前额留了遮挡的头发，而今赤|裸裸的对视，让他产生一种迫切想要遮掩自己的冲动。

“不知为何，你这双眼睛……”少司君微眯起眼，“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