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苍白,咬着牙,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目光有些发空,手里拖着根绳子,绳子上挂满了……
江白榆
这这这,睡得也太快了。
“杀你的人。”
他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
金霜玉露莲 “你,个,流,氓。”……
跑着跑着,他看到前面有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他心里忽然涌起希望,跑向那道身影。
云轻走进山洞,见一切都好,浮雪还在安睡,江白榆像是刚醒,正坐在地上,一条腿屈起,眼珠儿随着她的行走而转动。
山洞外的天空已经开始放亮,黎明的天光在他的视野里勾画了一个淡青色的缺口。
后来他突然感到很饿很饿,他拼命地吞着丹药, 吞到最后腹痛难忍,又大吐特吐, 吐完之后, 又吞新的……
程岁晏像个傻子一样微微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她走近,呆呆地看着她把一长串头颅拖进山洞,他此刻震惊得脑子里竟一片空白。
她走到他面前时,终于感觉彻底没了力气,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一散,咕咚一下,往前一栽。
伸手接住她时,自己也彻底清醒了。他见她双眼紧闭,吓了一跳,仔细查看,发现她并未受伤,只是睡过去了。
他终于拼了命爬起来,继续跑,渐渐地竟跑在一片冰原上。天空暗沉沉, 冰面白茫茫, 世界空旷而阴冷。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朝那个背影伸出手。
处于人形的妖物倘若在死之前砍下头颅,那头颅就会保持死前的形状不变。
头颅。
一直蜿蜒到山洞口。
云轻选择因地制宜,依靠山的力量来放大自身。
有点可爱。
他跑得极为疲惫, 却丝毫不敢停留, 因为后面有豺狼在追。
他被巨大的绝望吞没了。
云轻回来了。
依据当前环境可以选择依靠某种力量来短暂地放大自身力量。这个放大的程度可以达到百倍甚至千倍,放大得越多,自身透支得越狠,之后也就越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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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眼睛看着她,这种时候,哪怕只是说句话,也需要调动所有的勇气。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片火红的衣角时, 忽然,脚下冰面开裂,那道身影掉进了冰洞里。
程岁晏正站在洞口向外看,轻声说道:“她回来了。”
“不!!!”
不知道怎么说。
最前头那颗,一头金发,瞪着一双金色眼睛,满脸骇然,正是金毛犼。
那豺狼眼睛细长,目露精光,紧紧地缀在他身后, 他甚至能听到豺狼吞咽口水的声音。
江白榆做梦了。
然后他莫名其妙地被人追砍,一剑一剑地捅在身上, 到处都是血迹,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血红。
江白榆猛地睁开眼,坐起身。
阵名,凭山!
未有的澎湃力量,正从她脚下汇聚。
她缓慢地升空,乌发飞扬,炽红的裙摆猎猎舞动,面无表情地垂目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只即将死掉的虫子。
他一阵哭笑不得,看看她安静得近乎天真的睡颜,再看看她身下的滚滚头颅。
“你到底是什么人?”
所以这会儿绳子上的头颅,大部分都是人形,约莫有不到二十颗,长长的一串拖在地上,好似一条扭曲的蟒蛇,看得人头皮发麻。
而她身上的绳子早已经松散掉在地上。
他心里被恐惧填满,张皇失措地在山间奔跑, 跌得头破血流。
金毛犼被她身上散发的强大威能压得呼吸困难,一双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身体本能地悚惧颤栗。
羲皇无字书认为,天地间万物均蕴含其独有的力量,其中又以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为最。
他梦到有人在他耳边笑, 笑得如同鬼魅一般。那人一边笑,一边说要把他做成活傀儡。
他想挣扎想求救,可是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力地喘息。
然后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四下望了一眼。
这些头颅上凝结的血被侵晨的露水化开,在草叶上拖曳出一道细长的血痕,仿佛小路一样蜿蜒。
此刻,她感受着血脉里暴涨的修为,磅礴如仰高山,汹涌如浪滔天,以至于让她竟产生了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