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认什么错?”年轻冷峻的医生单手推了下眼镜,颦眉不赞同地看着他,“你伤害的是你自己。”
程煜站在床头,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说吧,把自己作成这样是想干什么?”
江屿一大早醒来就去退了房,顺便把昨晚的费用清缴了。
陆靳臣摇摇头,意思是不用。
程煜微微蹙眉,直觉没什么好事,“干什么?”
这么娇弱,一碰就倒?
程煜:“”
就是自己已经猜到了,程煜才觉得他疯了,简直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他轻声叮嘱:“下次伤口再撕裂可就不好办了,这几天一定要按时换药。”
“喔。”他拢了拢外套,鼻息隐约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水味,是程煜信息素的味道。
他老实认错,十分钟时间说了七八遍抱歉,真诚地认为是由于自己伤口撕裂才劳烦别人加班。
程煜把外套披他身上,叮嘱道:“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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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沈医生的时候,好像所有想法都无所遁形,活像逃课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坏学生。
但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从未有人对他散发过善意,少年显得有些无措,琥珀色的眼眸颤动,笨拙地低低“嗯”了下。
沈亦琛干脆利落地给他换药包扎,生人勿近的面孔上是满满的耐心。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陆靳臣嗓子沙哑,发出的几乎是气音。
d真疯了。
还好,今天过后应该就没交集了。
陆靳臣扬起唇角,眸子里势在必得,“就说我快死了,让他过来给我收尸。”
手上的伤口并不严重,但换药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挨了一顿骂。
陈越泽虽心生疑惑,却并未多想,只当他这次发病还没完全疗愈。
雪肤黑发的少年乖巧点头,神色诚恳认真,脸上浮动着感激的表情。
江屿关上门,靠着墙深深吐出一口气。
陈越泽转了转眼珠子,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人怎么怪怪的?
房门缓缓合上,病房重新陷入沉默。
耳根顿时蔓延一层霞色,他慌不择路地推门而出,丢下一句:“你好啰嗦。”
“那我先去买饭吧,饿死了。”
连续七个小时的值班榨干了他最后一丝观察力,沈亦琛揉揉脖子,“行了,回去吧。”
他舔了一下干燥起皮的唇瓣,黑眸折射出熠熠的亮光,依稀是那副懒散不羁的样子,“帮我给他打个电话。”
少年修长的背影笼罩在暖黄的光晕下,皮肤白得透明,衬愈发衬得嘴唇颜色殷红,很清冷的美感。
陆靳臣无所谓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