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惊未平，再加上看到围在母亲身旁的黑衣人们让她不免紧张起来，还在微颤的身体迅速冲过草丛，滑下山坡，踉踉跄跄地跑回了家。

“妈妈——”

2

她的身高刚超过蓬松的高草，依旧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啊，”

如箭般锐利的流星垂直下坠了，从树木中笔直穿过，深深溶进地面，从空中看着还真是美妙的景色。

她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不认识的人说出来，下意识抬头想瞪那人一眼，却见那人也正盯着她看。她挑了挑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确有些脏，但也不至于这样无礼。

“呜噢噢噢噢噢噢——”

“这就是鹤笃？”

她喊道，冲过黑衣人身旁，抱住母亲的手臂，前倾力让她多跑了两步。黑发的女郎摸了摸孩子的头，她将所有话语吞回肚子里，母亲的动作是在警告她，让她别再说话。

迈开四肢，朝更高处跑去。到达山顶的时候太阳还在下方，她匆忙跪坐在地上，想象自己是一颗种子，被埋在土里。双臂拥抱自己，虽身处黑暗，却能感受到光亮。最初是胎儿的姿势，向上，向上，再向上一些，她一点点抬起上半身，破土而出的痛楚，落在脸上的泥土，和大地母亲的告别，睁眼——”腾“地松开双臂，手掌朝上，像要与第一缕阳光击掌。

光脚穿梭在草地中，小小的身躯在清晨的薄雾中闪烁，移动飞快。额上渗出汗水，大口吸入新鲜空气。光明的脚步将要来临，稍微放慢步伐聆听，此刻格外清晰的喘气声落在及人高的草尖上，使得露水滚落。

当身体渐渐离开地面时她大声笑起来，声音动听，蕴藏在其中的情绪摇曳了整片草地。

同它的创造者，是该被毁灭了。

云杉的枝杈伸向天际，上面缀满了最后一抹云霞。

声音回响在山周，向所有问好。

此刻对我来说，是新月的升起。

太阳升起，仿佛来自神明的大手，对世间一切的包容，给予所有温暖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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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什么，她偷偷笑起来，向前快速小跑，一蹬地就冲上了天空。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从女孩背后确实生出了一对雪白的翅膀，使劲扑扇着。

风吹开了她长至眼睛的刘海，吹掉了接近白色的头发上的碎草和小甲虫，那双漂亮的褐眼朝家中看去却捕捉到母亲警告的眼神，她一下松懈从高空掉下，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才又快速扇动翅膀才没有摔着。

“如果我能再长高一些就好了。”

“早上好——”

回家的时候她哼着歌儿走在山坡上，不时停下来闭眼聆听自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