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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身量太高，占据了最有利的优势，他垂首看人时有种静谧感。

“哈？”

入硝子沉吟不语，“怎么了？”

这次在路灯下，陪她看完花火大会的夏油杰神色认真地唤着她的名，不再自欺欺人地对她倾诉自己多年来汹涌的爱意。

“如果现在的我说——我喜欢你，立夏要作何回答？”

“大事不妙！那件事可能被立夏知道了！杰还不知道！”

“立夏。”

·169

温润的嗓音裹满四周，无孔不入地入侵着所有感官时，立夏这才惊觉，他们已经走到了路灯底下。

空气中隐约递来草木的清香。

黏腻泥泞的情感拧成一团缓缓涌动，这是即将破土而出的征兆，阴影下的怪物纷纷拥拥，它们蚕食着对方，最终进化为立夏无法想象的模样。

从这样的氛围中脱身而出是十来分钟后的事了。

杰要是告白失败，不会连夜翻墙来宿舍暗杀他吧？

墙壁上交织的影子朝其中一方渐渐逼近，从边缘交互演变成彼此融合在一处。

硝子不懂他又发的什么疯，但他们动静实打实闹太大了，连学生们都在门外探头探脑，“五条老师？”

上次在路灯下，夏油杰连夜回国，身上沾满冷意与风尘地问她，自己和咒灵，你要选谁。

“……”

灯光尽情地撒在二人的头顶，忽明忽灭的光惹得人看不太清。

五条悟一想到接下来的发展顺序，那双瑰丽的六眼里都快写满完蛋二字了。

提着手袋的立夏低头看着墙上交织的人影，倏地听闻耳畔传来一声。

他们靠得太近，以至于光源被遮蔽、吞噬掉大半部分，留给立夏的只有阴影，夏油杰像只窥觑猎物何时掉入陷阱的野兽，给自己套上一层虚伪美好的皮囊。

“杰？”

他说什么，糟糕，鼓膜忽然封闭了，完全听不清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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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飘出，在立夏念出他的名后，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家门口昏暗发黄的路灯还在孜孜不倦地照亮来时的路，天色黑沉，明月高悬。

两人走进离家很近的小道里，这里似乎与那片隔开来，喧嚣的人声尽数远去，路旁的树哗哗作响。

夏油杰略感不舍的松开手指，两人并肩而行，多得是从夏日祭中离开的人。

·169

呢喃的轻唤似有若无，两道相同的嗓音错综复杂地重迭。

无意间闯下大祸的猫猫搓了搓手。

花火大会转瞬即逝，大型烟花放出的后遗症便是让漂浮的氧气里染上若有若无的白雾，一呼一吸尽是硫磺的味道，也可以说是火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