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联勾唇一笑，那因为银发而带来的缥缈仙气，也淡去了些许，白寻将他迎进客厅里坐着，又问：“山药糕与桂花茶要不要？”

换了是别人，被情敌一阵挤兑，兴许这时候已经恼羞成怒了，但敖烈不，他反倒觉得挺有道理的。至少他与白寻对于谁洗碗、谁和面，这样的争论能少一些。“还有别的吗？”

这时两人都还未说话，隔着一张桌子坐着，气氛愈来愈凝重。羽联先开了口：“早知道你不过给她这样的生活，我便不该将她让给你。”

她衣衫虽穿着整齐，鬓角的头发却有一丝凌乱，脸颊犹带着一丝潮红，羽联假装不明白这些，但心里还是一阵疼痛：“分别这么久，特地来看看你，你不会不欢迎吧。”

是她与敖烈一起做的，不过这事倒不必说与他听，她自去厨房点了一把火，将做好的山药糕隔水蒸了，这费了一点时间。敖烈也在这个时候从卧室走了出来，他一身布衣，风华、气度却丝毫未减，联想到刚才的情景，令羽联心中隐隐生出了几分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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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道：“她不会在意的。”

白寻低声道：“正是因为他不会做，所以我也不做，不然，难道我要像伺候大爷一般伺候他吗？”

羽联问：“是你做的？那我尝一尝也无妨。”

羽联又道：“同样都是与你过日子，有大房子好过小房子，有仆人好过没有仆人，你得给她选择的权力，而不是一味替她说‘她不在乎的’。”

敖烈反问道：“怎么样的生活？”

“欢迎之至。”白寻让出一条路，让羽联更容易看见院里的景色，这小院极其普通，与一般的农家小院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角落的葡萄藤和座椅，让人觉得温馨了一些。“为什么不种一些菜？”羽联这才发现少了些什么。

容颜依旧，只是为何他这样长生不老的地仙却白了一头青丝，是修行不慎，还是思念成疾呢？“羽联，你怎么来了，你的头发？”

羽联直言不讳：“床上、床下的伺候你，里外还要一手包办，她那样的个性，必不耐烦做这些事的，你好歹要给她养几个仆人。”

白寻笑道：“你瞧着我们两个像是会做农活的人吗？”

羽联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你不做，可以叫他做。”

紫色。

竹门上的大铃铛响了又响，篱笆上的喇叭花跟着一跳一跳的，房子里的人不知在做什么，客人扣门这么久也不见反应。

又过了一时半刻，客人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人。白寻一边整理外衣，一边沿着石板路往前篱笆走：“来了来了，不晓得是哪位贵客登门，白寻来的晚了，还请见谅。”等她终于打开竹门，才看清站在雨篷下的究竟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