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毛小豆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转过身走回船舱收好伞靠近阿拓,他的手伸过来好像要来握阿拓的手。此刻的阿拓完全失去了身体的自控,所以任由毛小豆拉起他的手腕手指搭上了他的脉搏。
“没事,晕船又不丢人,你这辈子大概也没坐过什么船。”偏偏阿拓的欲言又止又被毛小豆解释成了北方来的以坚硬和冷酷要求自己的汉子不允许自己有这样软弱的一面。
阿拓不知不觉看得出了神,泛潮的背景,破落的船头,古旧的雨伞,打湿的衣裳,这些怎么看都算不上美好形容的各色东西的集合里,偏偏夹着个人,一个阿拓确信可以把任何周围各种老旧破败一起升华的人。
“德衍。”阿拓纯粹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观点。
“怎么也得一个多快两个时辰吧。”摇橹的船家看了看他们的位置后回答,阿拓那个身型南方人里实在少见,所以船家也自然觉得是北方人坐不惯后晕船了。
“船家,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
阿拓在这一刻不但证明了自己刚刚所想,还明白了汉人的那些美人图为什么都要这么留白地画。可惜那些画师的笔力终究有限,留不下此情此景对于阿拓所造成震撼的万一。
天地无声,一笑倾城。
看之下的确如同阿拓那时用自己的脊背感受到的那样,并没有什么习武留下的厚茧。先来的水滴落在其上,慢慢在毛小豆的掌心里聚起一个浅浅的水塘;后来的落在了水塘的面上,又四散溅出更细小的水花。可惜天地间的落雨仿佛无限,而毛小豆能用手接住的却又那么有限,两人的眼神汇聚在毛小豆掌心那方浅浅水塘之上,直到雨水满溢,缓慢却坚决地沿着他的指缝流走。
“嗯?”毛小豆回过头看向船舱里的阿拓,脸上已经没有了以前阿拓见惯了的冰冷戒备,只是单纯的疑惑。
伞并不大,毛小豆为了接雨将伞不自觉地偏向了一侧的身体,于是另一侧的衣袖和下摆不可避免的被雨点打湿,将水蓝色的布料晕成了深水色,却又在江上腾起的水汽遮掩下朦胧了和原本水蓝色布料的界限。
江南烟雨,美人回眸。
毛小豆的医术实在一般,号了半天也实在号不出什么。正经医家望闻问切,他这个半吊子连蒙带猜。被误以为是病人的阿拓反应过来后又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只能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已经完全呆了的阿拓不知道自己红了脸颊。
“你既然叫了我,有事就要开口。怎么叫了又在那里发呆?”毛小豆看着阿拓那个发愣的表情实在觉得有点好笑,所以说话间不自觉地带起了一点嘴角的弧度。
“你晕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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