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她伤心。

从前都是江泠投喂叶秋水，但叶秋水是个穷丫头，她没有东西可以给江泠。

江泠眸色微动，抬起头，盯着黑影晃动的窗户。

叶秋水笑说，她胆子很大，又机灵，小小一个在黑夜中钻来钻去，江家的下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她。

只是院子里还有人守夜，外人没法随意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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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肆擦桌子，一日两钱，今天走的时候，店家给了我几只水晶饺。”

“我给你带了吃的。”

江泠接过，拿起一枚咬下，叶秋水紧张又目含期盼地看他，她太单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期待地问：“好吃吗好吃吗？”

改色地喝完，她们打扫好屋子，点上熏香，将炭火拨得旺些，纷纷离去。

这些精致的点心，她只在店里看别的客人吃过，每次她都走不动道，在旁边要看上许久，今日店家给她几只，叶秋水也好几次差点私吞，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她想将好东西分享给江泠。

江泠扬声回答，叶秋水紧张得屏气凝神，待糊弄完婆子，他回头，看见她连头发丝都是紧绷的模样，突然轻轻一笑。

江泠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快步跑到窗前，拉开，叶秋水站在窗户外，踮着脚，费劲地探头。

“江宁！”

叶秋水绕到后面，像个猴子似的，顺着垣墙灵活地滑下。

江泠听见，神色怔愣一瞬，反应过来，立刻掀开被子下榻。

屋外，婆子的声音响起，“泠哥儿，怎么了？”

江泠点头，“好吃，我喜欢，多谢你。”

“你病好了吗？”

“无事！”

“我来看你呀。”

太激动了，“嘭”的一声撞上窗棂。

叶秋水将油纸包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快吃。”

叶秋水有些兴奋，她踮起脚，费劲地让自己探出头，高举起手，将她带来的食物放在窗台上。

她个头矮，只堪堪与江泠屋中的窗户一样高，要踮起脚才能看到他。

小娘子仰起头，语气满是关怀。

蓦地，窗户被敲响，声音很细，像是小猫爪子拍了拍，寒冬腊月里，很少有野猫会到处乱跑。

叶秋水立刻开心得蹦起来，她眼睛笑成了月牙儿，“不用客……呀！”

屋中，江泠靠着床榻，肩上披着薄衾，低头，翻动书页。

“快要好了。”江泠告诉她，“再喝两天药。”

江泠刚喝完药，嘴里发苦，吃不下任何东西，但叶秋水冒着被大人发现的危险来到他这里，她仰头期待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江泠说不出拒绝她的话。

有人轻轻唤他，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