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一件好事。”

罗兰仔细看，映照在他宝石般眼眸中的是：“……对不起。”

他的分析无懈可击。

论献祭者的最终尝试

他低声说：“我只是在想关于性价比的事。归根结底，这是时间的问题。假如我们这一方能够在游戏里的世界——在目标内部寻找办法，就能大大缩短所耗费的时间。当然，我知道，这绝非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这样，也不过是把或许要花费几百年的时间缩短到几十年，甚至十几年。这对我们来说仍然是来不及的。”

魔王向皲裂的现实伸出手——

“但是你……”

来到现实的大法师缓慢地抬起眼睛，那是一双仿佛跨越了许多时空，将许多智慧封存起来的蜂蜜颜色的眼睛，其中的阴霾一闪而过，“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不是第一天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而与之恰恰相反——”

“在密拉尔大陆上，我曾研究过打破世界规则的方法。在研究不得不走向终止之前，我至少花费了十余年的时间。”

“我本来以为我能想到更好的办法的，”黑书沉默了一会又写道，“但是既然天才如你都没有想到，或许……”

就像是往名为“世界”的湖水投下一块石头, 涟漪将目之所及的一切拆成了数不尽的棱镜碎片，意志力薄弱的人类只需看一眼这样的画面就要发疯。

克里斯梅尔的眼前再一次暗了下去。

他言简意赅地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考虑到这个层面。”

“我并不是例外。”

黑书原本不想把这么令人沮丧的事实拿出来讨论的，这让它有点垂头丧气，表现在手机屏幕上，就是原本明亮的字迹又一闪一闪地黯淡下去，半响才打出来几个字，

“这不是天才与否的问题。”

“如果不是克里斯梅尔失踪了，我不会向你提起。”

魔王极力摸索着桌角支撑起自己，他的指尖一阵阵发冷，尖锐的指甲在木制的家具上残留下极深的划痕。

与他的神情对比，这个消息未免显得过于美好了。比如在这一瞬间，黑书所思考的是不知道大法师研究到了哪一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崭新的突破口，就算不能行，也能够大大缩减在尝试上浪费的时间。

这恍惚仍旧只是一刹那的。即使它此时已经发生得非常频繁。

然而罗兰的神情却愈发阴沉下去。

罗兰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叹了太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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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它们消失无踪。

这几个字眼，安抚般地对着天道笑了笑，不过，青年的眉梢还是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诡谲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