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哄魔王陛下的境界，“克里斯，因为你比这些都重要。”

“但并不后悔？”

“……”人类没有说话。

前人已经总结了经验，翻旧账这个环节来的比较迟，但不代表永远不会出现。

——隐瞒我的那件事。

黑猫是大法师短暂的化身，魔王一向对其他生物没有兴趣，这种毛绒绒的生物能够接近他，纯粹是因为罗兰。但现在人类简直就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尾巴紧紧贴在地上的黑猫。

——不顾我的意愿，擅自让我忘记的那件事。

克里斯梅尔是深渊魔族，他已经学会了无论是爱还是恨，混淆在一起的那无比强烈的情感，总之都是因人类而起。

魔王一说出这句话，周遭的氛围就忽然变得有些冰冷刺骨，那对暗金色的竖瞳极有压迫感地望向人类，但又好像并不打算听任何解释。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手中摩挲着忽然出现在掌心的“魔瞳”，雪白的肋骨又让人类的胸膛滚烫起来。

当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克里斯梅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望向罗兰的眼睛，人类有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琥珀色眼眸，对他笑时闪闪烁烁。他始终如此注视着，用“新星”召唤出从地平线席卷而来的星辉时，或是将自己的肋骨从流淌着新鲜血肉的胸膛中抽出来时。

克里斯梅尔低声说，“你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

这个举动倒是和人类有些相像。

他们都难以彼此说服，但他最终会让对方明白。

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垂着眼眸，不知为何让魔王想起那只黑猫。

他知道大法师在某些情况下油盐不进的程度，虽然……他一会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暂时没有空和人类在这里拉扯谁对谁错的问题。

罗兰轻声说，“我对你再无有意为之的欺瞒。”

魔王第一次听到了自己内心冰冷的叹气。

“除了那一次，”

不过让罗兰因此吃瘪，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对。”

人类有些惊愕地抬起眼眸，等待着魔王的下一句话，而魔王果然如此说道，肃穆又冰冷：“你还有没有履行的诺言，有对我不诚实的地方。”

罗兰被这个不明不白的“当时”搞懵了不到一秒，随后就飞快地意识到魔王到底在指什么。这大概也是于心有愧的一大体现。

克里斯梅尔反而又轻蔑地笑了笑，“你既然知道对我而言的正确答案，应该说谎。毕竟你一直是说谎的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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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我的那件事。

“我很抱歉。”罗兰说，“我是这么想的。”

克里斯梅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