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笑得咳嗽起来。

“……”卡戎专注地擦拭掉沾在他头发上的苔藓，半响才留意到人类还在盯着他，才想起来回答，“谢谢，我会记住的。”

在翠屏作为npc存在之前，她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噢，”游吝嘟囔着什么，很快又全无瑕疵地笑起来，“小ai，还没有人像这样管过我呢。我有没有说过，你还挺贤惠的。”

“我。”人工智能纠正道。

人工智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他习惯保持干净，在中央控制室时，也定时指挥家务机器人维持线路和零件不要积灰。

“那从现在开始就算我说了。”

卡戎已经对这种说法见怪不怪了，只是镇定地“嗯”了一声，随后收起手帕，打量着面前这个被擦得崭新的人类，“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人类总是把自己弄得浑身是血，他早就想要一片手帕了，就像是对方迫切地想要一把好用的枪那样。

“……并且，尽管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我还是更乐意听说你有一个计划。”

换位思考是他最新学到的技能。

这是个小小的事故，来源于卡戎本体内严丝合缝转动的某粒齿轮，以及他头脑中浮动的黄金律令。

“你真有意思，”他说，“卡戎，尤其在幽默感方面，你发挥的水准起伏不定。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虽然有一点小小的背离主线。但来这里找尸体总比待在房间里等待着时间白白过去要好得多。何况我们答应了翠屏——”

这意味着他希望一切回归正常，哪怕只有其中的某一部分恢复正常。

游吝弯弯眼睫，语气散漫地又纠正了一遍，

每一个副本都是一个崩塌的位面，在这里，秩序已经荡然无存，卡戎努力维持着它们的存在，维持着这些副本npc一次又一次地复现，在世界摇摇欲坠的边缘按照它们自己的逻辑生存。

只要她是人类，卡戎就无法不尝试着令她得到安息。

“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一对恋人，你做的决定当然要算在我身上。”

想到卫生，就想到人类刚刚当着他的面往井里跳的光辉事迹。

再要一件外袍。从本质上来说，你应该更注意这些卫生上的问题。”

游吝已经脱下黏糊糊的道袍，只剩下一件沾染了血迹的单衣。他头顶的道冠是昭示着这个年轻人身份的唯一道具。

“没有。”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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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没有问过你，”卡戎冰蓝色的瞳孔倒映着人类的影子，平静地说，“就做下了决定。实际上，你并不需要真的这么做。因为只有我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