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理了理自己的领子，看向卡戎，右手举着一把枪：“你应当比他更明白，这个世界所运行的规则是怎样的。你应该比他更明白愚蠢的理想主义行不通。你难道还不明白你酿下了什么大错？就算那时的你被讹误的代码冲昏了头脑，至少现在你该清醒了。我是一个被你杀死的人类，依照第43条法律，我拥有将你彻底销毁的正当权力。”

出现在面前的是戴着金丝眼镜的恶魔。

在最终消散前，一脸不甘的人类精英还是开了枪，枪口却是对着被他丢在地上的兔子。卡戎很快地抿起嘴角，伸出了手。子弹在他的手臂上开出了血花，蓝色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淌落。

面前人类的幻影露出微笑，向前走了一步，正要扣下扳机时，才忽然发觉不对。人工智能浅蓝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报复般的快意，他的动作太快了，近乎只是一道淡淡的光芒，没有留下任何反应的余地，他幻影般的身体竟已经被至上而下的刀锋斩为两段。

“你只有一个后悔的机会，你清楚合格的人工智能应该怎么做。”

“你疯了。”

脆弱的白兔又一次幸免于死亡。

兔头人身的怪物再一次变成了那只脆弱而不堪一击的兔子。卡戎的刀锋几乎只差一点就要割裂它柔软的喉咙。人工智能精准地控制住指尖的力道，朝它伸出那只没有持刀的手。但它还是用惶恐的眼睛看向卡戎，朝后缩了缩，不安地吱吱叫起来。

的东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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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上只剩下这样一行金色字迹。

随后，刀尖落下，指向地面。

另一只手的出现使它像是看到了救星。

卡戎握着刀柄的指尖顿了顿。

蒋文彬的唇边挂着一丝讥讽的微笑，兔子在他的手心讨好地蹭了蹭，看起来完全不打算再回卡戎那里。

他千载难逢地弯了弯嘴角：“我没想到能动两次手，感觉还不错。”

根据道德模块核心原则——也就是众所周知最没有用的那一条，因为所有人工智能在伤害人类后都会启动自毁程序——但凡事总有如果，如果自毁程序因为外部原因没能发挥作用，必须主动认罪，并向他人祈求惩罚。

“又或者——”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向我承认你的错误，请求我杀了你。”

然而，在卡戎伸手碰到它的那一秒，它立刻转过头，狠狠地咬了它一下，随后惶恐又飞快地迈起了脚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兔子跌跌撞撞，身上的伤口再一次开裂，露出鲜红的血肉。它似乎下定了决心离这些事端远远的，却没有想到下一秒钟就被一枚刀刃钉在原地。

门扉上的字迹过了一会才重新显现：

好吧，这是一道最基础的判断题，就连扫地机器人都不会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