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回去之前，我得先给提姆发条短信，毕竟他也有在帮忙找小丑。

我站在连绵不绝的雨幕中，抬起望远镜，看向远处的仓库。

是义警, 也没什么良心。

……而且小丑最近的行踪不明，哪怕我有意留心，甚至主动寻找他留下的痕迹，也根本找不到他。

……又是白跑一趟。

【他不在仓库里。】

戴着面具的小丑帮成员们似乎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在灯光下聊起了天。有人把面具掀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烟，有人则拍拍同伴的肩膀，似乎讲了个哥谭特有的地狱笑话，还有人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棒，默默吃起了自己的夜宵。

雨下得没完没了, 几缕发丝很快就染上了潮气，半干不干地黏在我的脸侧, 雨水则顺着雨衣兜帽的弧度往下坠，一路滑进我脚边的水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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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识地碰了碰腰间的绳索。

我沉默地收回望远镜，决定再等一会儿。

【但的确有小丑帮在往那个仓库里搬东西——如果你感兴趣，他们在搬运武器和药品。】

我又等了几秒，聊天页面还是很安静。

我想到很多年前坐在阿卡姆病院特制玻璃后的小丑, 他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和转动眼球的方式——当时的我确实被吓得不轻, 甚至直到现在, 想起那一幕的我还有点起鸡皮疙瘩。

一群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正在往那里搬箱子, 偶尔会有粗心的人一不小心掀开防水布, 或者放箱子的时候没放稳——于是刺眼的金属冷光就在望远镜的镜片上一闪而过。

除了那次, 我几乎没和小丑在现实中见过面, 大部分时间, 我只是在看电视时瞥见他在摄像头前被蝙蝠侠绳之以法，或者他将自己的脸投屏到了巨大的广告牌上, 对着路过的人哈哈大笑。

【雨太大了，我得回去了。】

——远处的仓库灯突然亮了起来。

在吵闹又安静的雨中, 我的思绪微微飘离。

如果蝙蝠侠是保护哥谭的梦魇，那么小丑就是与哥谭共生的噩梦。

绳子已经被雨水浸湿了，冰冷又潮湿的它努力贴着我，一边汲取我皮肤的温度，一边将我的思绪慢慢拖进漆黑的水底——

……雨太大了，还是先回住处吧。

人能杀死噩梦吗？

……我对聊天对象迟迟不回消息这事有点心阴影，出于不想刷屏的心情，我扭头去问了搅局者。

以及, 小丑不在这里。

武器……包装好的药品……还有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提姆没有回复。

我也因此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甩了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