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学毕业赶紧滚来公司帮忙。”

左弈对着自己的照片骂了句傻逼。

凌晨两点，左弈发完消息有些后悔，虽然他们都是高三的学生，但两点不睡觉，多少有点努力过头了。他们学校不像隔壁，总给学生灌输“你比别人少刷一道题，高考就比别人少一分”的思想。

用他爸的话说就是：小孩晓得个锤子。如果左弈问起来，左尚东也会如实回答。

顺手点了查看原图，保存。

yi：你英语试卷写完了吗？

等他写完了才想起，他问赵瑧言要试卷来抄，真的多此一举。

手指不小碰到一个头像——一个面灰墙下长了几株野草。

每次说到这个左弈都哭笑不得，他提醒他爸：“爸，我高中还没毕业！”

“我当然晓得，我这是督促你学习，将来你想出国留学——”

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开学那晚，再往上翻，赵瑧言给他的那张照片。左弈点开放大，他仔细看了才发现当时自己一脸懵，眼睛微微睁大。

洗完澡出来，左弈用毛巾胡乱地擦了一下头，把那张没做完的英语试卷拿出来。打开台灯，开始做题。

左尚东说：“那你好好照顾你妈，先挂了。”

他按了几下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

回到家已经五点，白蔚简单洗漱之后回了房间，左弈拿着自己的背包上了楼。

“行行行，不提这个，你作业写完了吗？”

其实还差一张英语试卷，早自习时随便写写吧。

左尚东早就有把左弈送出国的打算，两年前左弈的外公突然病重，左弈不仅没出国，还转学回了这个西南城市。当时还是左弈爷爷的意思，老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自己的外孙，左弈转到这边一样能读重点高中，所以高一开学没两个月，他就转到了三中。

赵瑧言给他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左弈满意地收起了手机。

“写完了。”

“我不出国。”左弈拒绝得很彻底。

[yi：明天让我抄一下。]

挂了电话，左弈没着急回去，他打开微信，一个个头像划过去，找到了明晞的头像，点开聊天界面，想问她英语试卷写完没。但看了一眼时间，又退出来，这个点应该都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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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弈看了一眼对话框上的名字，“王秦”合起来就是瑧，他点开赵瑧言的资料，鬼使神差地改了个备注——小赵哥哥，又返回到对话框。

凌晨四点，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守了一晚上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晚安。”

王秦：写完了。

两分钟后，左弈的手机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