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放下橘子,赶紧起身,和满屋子人一同跪下。
薛瑚退出去,嘱咐香椿出宫去县主府把她养的猫抱进宫来。往淑贵妃宫走的路上,她一直在思索。
他手拢在袖子里,出声呵斥:“素日没个正形!眼看要大婚的人,还是这么不成样。”
这天兄弟两个难得齐聚宫里,林若甫带着范闲进来的时候,便见太子迎上来,面容哀戚,提到林珙,不住慨叹。
薛瑚没想到他没有提宁才人宫里的事,而是提到这件事。
“谢必安虽武力高强,到底还不算是你的手下,出了事也来不及护持。宫外的高手鱼龙混杂,质量也不比宫中。近日朕会加强你身边的守卫,白日有洪公公在旁,夜晚朕让燕小乙去你宫殿附近当值。此事绝不能出差错,北燕与南庆之间的战局,一旦有些差池整个天下都要大乱。你在京城出事,前线军心顷刻便要不保。令阳,你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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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日从宫里回去,顺路去二皇子那里蹭了顿饭。”
她只觉:终于等到了。
太子指认林珙死于快剑,杀人者必为谢必安,幕后指使自然非二皇子莫属。
庆帝:“近些日子离太子和老二远些。程巨树被杀,北齐军队因此有所异动,你也知道。你父亲现在已经抵达北齐的边境。最近你避避风头,少见人,暂时住回宫来,就住淑贵妃那里。北齐军队畏你父亲如虎,为了挟持他,他们会不惜一切手段。你是他的独女,拿住你就是拿住他大半条命,京中的北齐暗探为此会不计代价疯狂对你出手。”
不到深浅。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心里想法,都瞒不过他。
庆帝进来时,扫了眼太子和林相,又看了眼李承泽。
果真,又过数日,宫外传来消息,一代权臣林若甫的二子被杀。
“起来吧。”庆帝随意挥了下手,身穿一身寝衣,发冠也没有束,“你昨日去看老二了?”
庆帝已经直白告诉她,与北齐这一战一定会打。留她在宫里,既是为了保护她,也是在软禁她,不让她把这个消息传到宫外去。只是庆国与北齐数年未起战争,若要两国开战,一定要师出有名。程巨树已死,除非他的死因后面有什么更令人震惊的隐情,否则担不起开战的筹码。
李承泽蹲坐在窗边,没有参与进去,还有闲情逸致扔着橘子玩。林若甫从太子肩头看他一眼,发现他脸上全无紧张。
最近一定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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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一眼,放下手中弓箭,背起手来,在屋中踱步。
“臣女知道。等下臣女便让人出宫去收拾东西,臣女自己便不再回去了。”
庆帝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