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格勉强笑了笑:“没想到院长有一天也会以声名来做决定。”
朱格颇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他都能想到的,院长又怎会想不到。但既然没有说,便是相信一定不会了。
此事便算是揭过,陈萍萍让他多去留心六部众人的动静,朱格便领命去了。
“今日太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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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本来李承泽是特意邀薛瑚去赏花的,之前他被怀疑杀了林珙,薛瑚又为了战事避嫌,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面。等战事落定,事态没有那么紧张,他才让谢必安护送薛瑚出宫到了二皇子府,来看他近来无所事事各地找到的珍奇牡丹品种。
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薛瑚起身的动作打断了。她站着端详了下桌上的花,扭头对一旁的下人道:“给我拿把剪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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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李弘成有些坐立不安,脸上的笑意快要挂不住,不免也在心里怨二殿下不干人事。要知道靖王府找这些花又费人又费力,亏他以为李承泽开窍了开始讨好令阳,才兴致勃勃地来看热闹,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局面。
陈萍萍感兴趣地看他一眼:“觉得不稳妥?行,那就讲实际的。令阳县主就养在京里,薛易涛抗过陛下的婚旨。既然能说出「再不续弦」,便不能打自己的脸,薛令阳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骨肉了。薛夫人怎么死的?北齐人挟持,威胁他投敌,然后呢?北齐燕州一战,薛夫人身死,薛易涛屠尽二十万北齐军,北齐大伤元气,我庆国一转军力弱势的局面,才换来这数年休战平和,让南庆发展至天下第一强国。只是那一战后薛易涛养伤两年,送了爱女入京,发誓余生只愿杀尽北齐军,再不成家。如今他女儿在陛下手里拿着,他但凡轻举妄动,唯一的女儿就没了。以他的性子,你觉得会用女儿冒险?”
他正迟疑要不要张口劝劝,毕竟李承泽也不是那么没分寸。要不是真的有要紧事,他对令阳是真的从小到大都没得说。
记载以来都是纯臣,世代忠烈。倘若有朝一日,就连这北老薛都有兴趣造反了,那怕是我庆国命数已经到了头,把个铁锤头都逼得急眼了。”
花是他找来的,赏花也是他提议的,邀请她来也是他派谢必安亲自去接她的,薛瑚甚至都对他拢着袖子蹲坐在桌边,随便对名贵的绿萼掐枝弄叶视而不见了。然而中间谢必安突然出现,附耳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他便极快地站起来穿上鞋,说要去林相府,留她在这里继续观赏,甩甩袖子走了。
连一向老成周到的香椿都不免咬牙不忿:“二殿下虽然行状常常随意,但这次对待县主的态度实在让奴婢气愤。县主冒着被北齐暗探刺杀的风险出宫来看他,结果他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