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面色还算镇定,维持着皇家的体面,低下身行礼:“是奴才逾越了。县主毕竟身份不同,二殿下又素来爱重。将军王言重了,县主与二殿下的婚事,是太后与陛下放在心上看重的,奴才说错了话,大人息怒。”
薛易涛索然无味地收回眼神,摆摆手示意她退下。他最讨厌的就是京都里这些繁文缛节,说话做事都得谋算,哪有北方呆着自在。
薛瑚淡淡笑了一下,夹起父亲夹给她的鸡腿咬了一口,心里快活得很。
父亲是她全部的依靠,若非有父亲为她撑腰做靠山,她这十六年哪能过得如此自在。
她扫了眼站在一边有些不安的嬷嬷,还是出声:“父亲担忧女儿受苦,女儿晓得。不过女儿和二殿下一同长大,颇为亲近,二殿下不会让女儿受委屈的。至于秦嬷嬷,她也只是尽了教导之责罢了。女儿肯定不会听信所有的这些规矩。但嬷嬷也没什么错,顶多有些失了分寸。父亲不要生气,还是多跟女儿说说话好了。”
薛易涛笑起来,知道她是在解围,也不再说这件事了。转而和她说起今天入宫后发生的事。
“昨日京里长公主私通北齐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听说昨夜都惊动了太子。今日太子未出席早朝,据说是被禁足了三日,长公主不日也将启程去信阳。只是出卖言冰云的事,她没承认,所以朝中都怀疑范建的那个私生子走漏了消息。兵部尚书与我有些交情,想让我一同上书。不过我也不认识那年轻人,还是不瞎凑热闹。只不过后来陛下留我,是告诉我打算让燕小乙去守北边,跟我打声招呼。毕竟那是个九品高手,寻常人也管不住。等我参加完你的婚礼,就得带他一同北上,亲自把他安排好才稳妥。”
薛瑚微怔,她不过被关在府里几天,未曾想到宫里就发生了这么多大事。最让她吃惊的,还是长公主的落败,这位李氏皇族不可一世的强势女人在京都搅动风云十来载,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薛易涛只是顺嘴和她一提,并没有想和她过多谈论政事的意思。用完晚膳,他看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嬷嬷一眼,见她不再多嘴出声,便让薛瑚今晚早些休息,养好精神,不要熬坏了身体。
薛瑚眨眨眼,又想起了今天白天看了一天的荒唐东西,登时就咬住了嘴唇,心想今夜入睡定极为艰难,她到现在心潮还难以平静,只怕会辗转到天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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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范闲「送」完长公主出京,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往城内走,走至半路,脚步停下。
二皇子李承泽坐在道路中间,街上无人,想必又是被这位清了场。他蹲在案几前,伸手高高举起一颗葡萄,仰着头放进嘴里,面容颇有些陶醉。
范闲迈开步,继续向前,直到走到二皇子所在的凉亭前,才止住。
“二殿下,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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