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疆土是向东北延伸扩张的。叶家身为南庆著名将门,军队驻扎的地理位置十分便宜,东可动东夷,北可援薛军,西可征西线。虽战功不比将军王薛易涛传奇、军权也不比薛家多。但子嗣从军众多,又有大宗师叶流云,叶家小姐也活泼可爱,这门亲事没什么不好的。何况正妃是将军王的独女,又有县主封号,便是勉强屈居侧室,也算不上对叶家的折辱。
他到底还没修炼成陛下那样的心肠。
何况李承泽现在对她,与其说是失望冷落,薛瑚冷眼看着,倒觉得他是在逃避见她。
她不知道李承泽是不属意叶家小姐还是觉得叶家和薛家门楣重了,抑或是他禁她的足心有愧疚?薛瑚没敢猜,因为就她对李承泽的了解,后面那个纯粹是她自己安慰自己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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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瑚有些自嘲,素日只夸李承泽聪明,可使起诡计来,这人也一样厉害。
她有些意外范闲竟然对李承泽只字未提。虽不知道李承泽具体谋划,但少不了那些天失去踪影的谢必安的参与。不过转念一想,如李承泽那般心细如发的人物,又怎可能将明面上的把柄交到敌人手里。想来,那个小孩子也不过是他许多准备里的其中一个,有也成,没有也不会耽误事。
不凡。不然没法儿解释这抱月楼没人敢找麻烦。而且甫一开业就有那么多达官显贵上门照顾生意。
薛瑚没那么伤春悲秋,也并不会就因为这件事灰心冷意。嫁给李承泽之前她就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倘若她什么都顺了他的意,倒不如不嫁。
她猜对了,李承泽确实是不敢面对她。
这两件事传回来,薛瑚没理会后头的那个,只是多关注了下第一件。
对着别人,他总觉得自己做的没错。是天子令他争、是吃人的皇室逼着他变成了这样,他有无尽的委屈,他觉得别人都不懂他,都没有资格评判他。世人皆自私,他为了自己活着又有什么错。
可薛瑚不一样。她和他一同长大,他面目全非,到头来发现在一起成长的人依旧丹心如故,傻得可爱,傻得高贵。他对她下不了狠心推开,也不忍心让她被淤泥同化。因此只能不去见她,方能硬下心肠。
也算了。横竖不论什么原因,他终究没答应,到底没有辜负她一腔情意,十年爱慕便不算错付。
她自那以后就没见过李承泽几面,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他还是会来。毕竟不能让人看了她正妃的笑话,其他时候就不见人影了。听香椿说,陛下还特地问过他们之间的相处如何,言下之意想再给老二个军方背景的侧妃娘娘,不过二殿下当场就拒了,陛下也没再提过。
昔日玉一样的少年,被权力尊荣腐蚀成了这样,他自己内心都觉煎熬,更遑论被一起长大的人看着做下那般不值一提的下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