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瑚也心有所感,扭头向父亲望了一眼,依旧还是年少时充满依赖的模样。
李承泽轻轻笑了。
薛易涛释然了。如今他和女儿外孙离得这么近,他已经在康王府旁买了个宅子,准备亲自教导长宁的兵法武功,对比大多数女儿嫁出去不能相见的例子,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范闲拢了拢袖子,随手掐了一段草尖叼在嘴里,对李承泽说:“前些日子我回了京都一趟,见到了淑贵太妃。她倒过得挺不错的,看不出年龄变化。皇帝对她们这群太妃都是尊养,除了寂寞点,倒也清静。”
直到李承泽和范闲等不到他们下来寻找,谈话的氛围才被打断。狩猎的骑士们都已经回来,甚至她们聊得太久,其中推选勇士的环节已经过去。范闲那小子只差了一点,没能拔得头筹,还在座位上生闷气。范闲也不知怎么安慰他,便和李承泽一起来寻久久不回的妻子。
范闲笑了:“她大概一直都在等殿下您这句话。天底下哪个母亲不会想自己的孩子?就算淡然如贵太妃,也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冥冥之中,好似什么都当真自有定数。
貌多才的姑娘艳羡。后来她生孩子后更不好意思下场和年轻姑娘争了。
天色落下,草地上点燃了篝火。男男女女,不管是贵族少爷小姐还是平民百姓都涌了下来,烤肉的香味诱人,歌声渐渐融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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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了好久的话,关于孩子、关于江南和郓州,说到天际斜阳如血,地平线升起紫色的暮光。婉儿一时被那美景所迷,怔怔看着说不出话。
李承泽若有所思,开口道:“那……她有没有说,愿不愿意来郓州养老?”
薛瑚望了望另一边的婉儿,对李承泽道:“我去找婉儿说说话。”
阿宛那时候便一直在和他絮絮叨叨,说等阿瑚长大以后,她一定要把女儿教成十里八乡最会跳舞的小姑娘。然后让阿瑚在篝火会上跳舞,年年都做「秋狩之花」。她教的很好,薛瑚的乐舞离开阳城前就已经像模像样。若不是那场意外让他们家人永远阴阳相隔,他们的女儿也定然如她所愿,成为北方跳舞最美的女儿。
婉儿也好久好久没有见薛瑚了。她和薛瑚走在旁边草场的湖边,坐下来说话。当年两个人所嫁夫君针锋相对,彼此间都不能交心,甚至还要担惊受怕,两方为难。如今再难的事也过去了,生活还在继续,日子固然平淡,但平淡难道不是种幸福吗?
李承泽点点头,起身拿过下人手里的披风给她穿好,嘱咐道:“别走太远,等等我去找你们。”
皇帝的确把庆国治理得很好,多年不见狼烟,百姓和乐富足。或许正应了老三的名字,天下果真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