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绝的穆勉一顿,神情有些微妙,略带些歉意的说:“这……公子可能等上两年了,恰好去岁已开过,选纳了一位新进学子。”
“啊,原来如此。”斐玉不由得遗憾。
斐玉前世里,皇权旁落,门阀当道,选拔官吏往往是察举征辟,重家世胜过才学,以至于上下不通,士庶相峙,而授业解惑的太学则只对士族开放,地方州县设立的乡学也束修昂贵,一般的家庭难以负担。
正由于上升通道的关闭,虽然在各大世家的掌权之下,当时的朝政还算平稳,也无外族侵犯的困扰,但远离权阀的民间崇武之声不绝,越来越多的人投身行武。
长期以来,自有那登峰造极的高手宗师开山立派,小子后生们相继扣山求师,将那些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兵器兵法发扬光大,迁风移俗下形成了朝廷管不了江湖,江湖也乱不了朝纲的局面。
因此,像这样对普罗大众系统的教授知识与好学、求学的世俗传统是斐玉从来没有见过的,但见识到了岱殊书院这样井然有序,竞争激烈的浓厚氛围,他本能的产生了一种向往之情。
这辈子前十年里,他在破庙里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与外界的交流最多是下山采买时,听村口的老头儿讲古,看繁华的村镇里的市井人烟。
更多的时候是与老僧一起观佛打坐,养鸡摸蛋,撒种定苗,唯一能和经纶沾上边的,应该是堆在库房角落里那几匣子老书被斐玉给翻了个遍。
这三、四十册书也不知道是老僧从哪里捡来的,《周易》《春秋》也便罢了,《金匮要略》《太白阴符》《画禅室随笔》之类的杂书也有许多,到便宜了斐玉,让他简单至极的生活不至于太过枯乏。
此时的斐玉就像菩萨点精,大开眼界,对一切事物都好奇的不得了,尚在兴奋的他并没有察觉穆勉话里的未尽之意。
穆勉知道眼前的少年虽然已经十岁了,但这放在任何一个学生身上都早已入学的年龄,这位斐玉公子却还未正式开蒙。
如果是别人,肯定要先去念书写大字,怎么也得先将《千家诗》《弟子规》《诗三百》等背熟了,再好好把一手字练的有些样子,才有资格参加书院半年一次的入学诗选。
可现在看山长的意思,恐怕是想要斐玉公子直接进天乾堂的,这可如何服众呢?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未来这几年斐玉公子在书院里处境。
更让穆勉感到忧心忡忡的是,即便是此时斐玉公子以一个山长嫡传弟子的身份在天乾堂听课,可按照规矩,每隔一段时间,各堂都会举行大大小小的考试。
若是学识不足的斐玉公子参加,那肯定是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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