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发妻难产病逝后,贾赦就一蹶不振,又在生身母亲打压之下一日日颓废潦倒起来,一味沉迷金石古玩与被翻红浪,以此逃避现实与愧疚,但他对两个嫡子关切之情还未彻底消灼,尤其是自小老持成熟,深不可测的大儿子——贾瑚承载了他不能明言深切追求,亦是他这潦倒一生尚且可期最后希望。
其他人不知道,贾赦怎么会不知道,这簪子,正是亡妻张氏留下遗物之一,长子贾瑚常年戴在头上乌木吉祥云纹簪!
贾赦却挥挥手,道:“我是个俗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像那边的一句话弯弯绕绕拐弯抹角,外甥女可莫要多想。”
信中别无他物,一张纸上只画着个发簪图样,右下角临着一个篆体“张”字
“你那个哥哥,是叫林斐玉的吧?刚刚打发人来,让我好生招待你。”贾赦冷笑一声道:“你哥哥倒是个厉害,拿着瑚儿来威胁我,难不成我贾赦还要对敏妹妹独女儿冷眼不曾?”
这样的话来。
邢夫人一听这话不对,忙急道:“老爷这是说什么瞎话呢!”她拉住眼眶微红的黛玉,劝道:“你舅舅今个儿气不顺,说出的话也不好听,他本意却是好的,玉儿可不要和你舅舅计较呀。”
贾瑚身负皇命,自下江南后已大半年没了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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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虽不知道缘由,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道:“舅舅,哥哥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中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黛玉微怔,拿不住注意他是在说二舅母,还是在说外祖母。
原来斐玉与黛玉彻谈后的第二天,林家便来了几位面无长须的内侍来传太上皇口谕,要斐玉即刻入宫,当日午时,便有贾府琏二奶奶张霁安登门,因斐玉事前有话,黛玉与她一番见礼后便与她一齐到贾府,并不知道斐玉还先一步遣亦书亦剑两个给贾赦递了封信。
贾赦又是冷笑一声,挑剔道:“这才多久,外甥女便‘哥哥’‘哥哥’叫,你难道不知道,他就算是你哥哥,也不是从敏妹妹肚子里出来的?你叫亲热,却不知道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该如何心痛!”
“我知道舅舅是为黛玉好,才会这样说。”黛玉红着眼睛沉默半响,才低着头道:“可舅舅还未见过哥哥,怎知他的为人呢?若不是父亲与母亲一意孤行,他当是不会理会我们家这些事儿。”
第四十七回
如此,他怎么能不在乎贾瑚行踪与安全?林斐玉一信,让他即狐疑又心焦,可见到与妹妹贾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林黛玉,他却又无法,只能说两句气话。
黛玉听着糊涂,怎么事情又和斐玉哥哥扯上关系呢?他不是已领了上皇旨意进宫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