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小二趁着云楚上楼,偷偷摸到萧瑟边上,说了云楚白日里想起来的诗句。
云楚惊了,这比白日里听人说萧瑟总看着他笑还要来的惊悚。他锁紧了眉头,顾不得手上还沾着水,就扑过去想要捂住萧瑟那张气人的嘴。
过了一会,想起来旁边还有人等着,于是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说。
“别怎样?”萧瑟笑眯了眼,搂着云楚的那只手紧了紧,逼的云楚只能踮着脚迁就他。明明是他逼的人这么做的,他也不见好就收,反而接着说,“小公子这么主动,将来不好许配人家吧。”
云楚羞愤欲绝,瓷白的脸上染得一片红,揪着萧瑟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你别这样!”
机灵又懂事的张小二装作十分无知的笑了,“先生真是满腹经纶啊。”
“?”张小二觉得这个发展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谁知道这么久过去了,云楚这个跟学堂不那么对头的人,居然又想起来了。
这是云楚十三四岁的时候,在学堂里,听着被夫子请来授业的文科状元讲的诗。
他站在一旁,双手都拢在狐裘的袖子里,看着云楚仔细的摆放柳条,懒懒散散的笑,“公子只应见画……”
但是那时候的萧瑟太过分了,天天强迫他去学堂,故意笑他写字难看,找着机会就在旁的下人在时给他难堪。
第一次听着那状元讲诗,云楚一听,只有些似懂非懂,一知半解。但是就那一句「公子只应见画」,他就明白,这好像是写萧瑟的诗。
他不敢再看萧瑟,只垂着眼睛看账本。
于是很快,云楚就忘了听见这首诗时的想法。
挑眼,冲着云楚,勾着唇笑了。
萧瑟款款的张开手,直接把云楚拥进了怀里。他别开脸躲过云楚的手,又说,“哎呀,这小公子有点太主动了吧?”
“满腹经纶应该是没有的。”萧瑟笑着,不期然的又想起来,云楚在学堂时的表现。他一砸吧嘴,接着说,“但是满心满眼应该都是我没错了。”
云楚不是去学堂的那块料子,但是萧瑟总想着把他养成世家小公子的模样,成天妨碍他练武,恨不得派人押着他上学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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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上楼进了房间,云楚刚刚给柳条换了水,放在了桌上。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我不用许配人家!”云楚眼看着萧瑟越说越起劲,还越说越过分,又羞又气,拽着萧瑟的衣襟就把人往下拉,凑得近了些,就不管不顾的亲上去,声音里都带了莫名的哭意。
云楚心里没有来的一惊,他本来站在柜台后面整理账面,这一眼,惊得他只双手按了柜面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