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注视着泛起波澜却不见人影的水池，唇边挑起一抹笑，眼底冰冷如寒冰。

留鹭顶着强大的威压，不带任何感情说：“是问仙宗和天枢学宫的人。”

“我提着他小师侄的头颅，亲自去会他。”

她的手指捏碎了耳坠。

树木繁茂、绿草如茵。大片大片的银华树洁白如雪, 月光沿着枝条滑落至鲜妍的花丛之中，叫不上名字的奇珍异兽在树下休憩, 呼出微弱的鸣叫。

回溯 【凌冬不凋，越冬不死，涣然冰消……

好半晌，她轻笑一声轻飘飘道：“好啊，那就由你去拦截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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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了半边身体染着鲜血的羡鱼。

她暗红色的眼眸阴沉，身后那棵苍天大树拦腰倒塌，红绳垂下的灵石一个不留、在刚才完全化作了攻击性极强的灵力直冲她的面门。

面容俏丽的少女此时难得的面无表情。

她狠狠咬住自己的虎口，将痛苦的闷哼声咽回喉咙, 努力睁大眼睛强迫自己清醒。

面容冷峻的黑袍女子向羡鱼行礼后语速略快道：“羡鱼大人，有人闯进来了。”

她先是回头看了看自己被丢出来的地方, 又转回身打量着四周。

羡鱼走下台阶，将手臂搭在了留鹭的肩膀上。

“……”羡鱼忽地沉默了。

脚下陡然升起的阵法随着主人的消失而渐渐隐去，羡鱼抬起自己毫无防护下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右手，视野中似乎还停留着少女方才狠戾的神情。

“不愧是苍掌门的徒弟呢。”

好半晌，她才扶着身边的树木站起, 用刚刚恢复的一丝灵力堵住自己不断流血的胸膛。

“喔，问仙宗还没放弃？”羡鱼瞥了一眼池水，对于问仙宗来的是谁已经有了猜测，“天枢学宫来的是谁？”

将要被淹死的恐惧似乎还在她的大脑中停留，少女蜷缩着身体剧烈咳嗽起来，大脑一阵阵地发晕, 眼前几乎是下一刻就要陷入黑暗。

羡鱼脸上还有着计划被破坏的愠怒，冷冷看向她：“谁？”

银质碎片嵌入留鹭的耳垂，丝丝缕缕的鲜血涌出，沾染上羡鱼的指尖。

留鹭：“是少宫主纪聆竹及一众弟子。”

她的右手在飞速生长着，血肉似是有生命一般缠绕，几个呼吸间手臂重新回到了最初洁白无瑕的样子，只有破损的衣物还停留着方才的狼狈。

符盈翻滚着摔在地上,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羡鱼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她耳上的银色耳坠：“你只需要帮我拦住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