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得比较早，就连负责监督对决进行的督学也才刚刚将擂台检查完毕。

等下！

他随便瞥了一眼站在场下的符盈，又随意地移开视线——

她现在的感觉确实还好，紧张的情绪有一点，但不多——紧张害怕大都来源于未知，托周嘉的福，符盈现在对自己对手的信息倒背如流。

——这就是符盈对于那段兵荒马乱、风雨飘摇记忆的开端。

这一切都被那无人在意的一束光分割。

宋督学挑了下眉，没再多话。

符盈神态自若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这位——”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晴日，天空湛蓝，四月带着一点冷意的微风抚在脸上，有浅淡的玉兰花香萦绕。

“来这么早？”宋督学瞥了一眼默默等在一边的少女，随口道，“我看这是你的第一场对决，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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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站在高处，身形被阴影覆盖，像是落日的余晖；有人立于台下，肩头挑着灿烂日光，乘着初日升起。

“你这丫头——！”男人被她这幅敷衍的神态激得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就要向她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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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来，摆出正经的表情跟着鼓掌。

剩下的动作符盈没有看清。她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再抬头时已经错过了高台上四人将灵力注入卷轴的瞬间。

符盈：“还好。”

符盈：“嗯嗯，多谢这位前辈手下留情，让我在十盘中赢了你们九盘呢。”

恰好此时风抹微云，切碎投下的灿烂日光。

“宗门大比今日开始。”仙风道骨的老人摸着长须，温和道，“现在该轮到你们上场了，孩子们。”

男人勃然大怒：“那是跟你下棋的那小子棋术比你还烂！我要是亲自和你下棋，绝对杀得你哭着认输！”

男人猛地转头，死死盯着她，嘶了一声：“怎么是你这臭棋篓子？！”

一道浮动着细小尘埃的光线穿过云层，横亘于高台的上下交界之处。

在对决开始前的半刻钟时间，一个衣衫随意潦草的男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像是在思考着，最后悠悠接了下半句：“——‘下一盘绝对赢’的前辈。”

符盈看到自己的师父向旁边歪了下头，用手指点了点桌上放置的长长卷轴，像是在提示什么一样。

身旁的好友在笑，不认识的陌生人也在笑。她的师父在高台上垂眼，精准捕捉到小徒弟的身影，于是也对她露出一个笑。

符盈之前和余渺特意去习道院踩过点，此时非常顺畅无阻地来到分给自己的习道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