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知道这些自诩正道的仙尊们最畏惧什么,流言蜚语之下,甚至说不定还能有几个走火入魔的人。
贺野没有想用这两重图卷长久地困住他们,可无论他们选择哪一条路,对他而言都是有利的。
苍喻干涩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向半空中一道巨大的水镜。
她看到庞大金色长龙之下,面色苍白的少女被人掐着脖颈,鲜血沿着手指滴滴坠落,眼眸中灿烂跳动的光亮慢慢黯淡。
阴阳两卷之外,灰色眼眸的男人站在被风扰动的原野中,含笑的眼眸穿过无形的屏障,与苍喻对视。
“所以,你们要选哪条路呢?”
龙骨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得到。”……
符盈的大脑钝痛, 像是有人一直在拿着锤子在凿着她的太阳穴,强烈的耳鸣声几乎让她的眼前都在闪着模糊的白光。
她张开嘴想要喘气,可掐在她脖颈上的手却依旧在缓慢地用力, 于是窒息的痛苦也一点一滴地侵蚀进神经。
她伸出手,想要将掐在她脖颈上的手拉开, 错乱却只感受到冰冷的触感,以及与单灯极为相似的、纯粹剔透的感觉。
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符盈被大量记忆碎片强行塞进的混乱大脑忽地清醒了。
谭磬松开了掐住她脖颈的手。
“咳、咳咳……”
少女跌在地上大口喘气着, 脸上不自然的涨红还没有褪去, 就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他。
符盈不知道现在画卷之外发生了什么,想也知道绝对不是风平浪静, 甚至可能画卷的主人长孙宫主都遭遇了不测, 否则不至于都到这种地步了, 依旧没有仙尊进来干涉。
她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如今只能自救。
她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强行将那些恐慌错乱剥离,只留下冷静客观的思考。
之前与谭磬交手时, 他的身上没有这种剔透而纯粹的感觉。
——对了, 在符盈与他彻底撕破脸到进入画卷的那段时间中, 他一直没有讯息, 并且再见面时整个人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消瘦病态。
符盈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她的喉咙嘶哑,一字一顿地说:“你是为应龙骨而来。”
并且,他已经从某种渠道得到了一部分的应龙骨。
身形挺拔瘦削的少年在她的面前蹲下身, 与她平视,安静地注视着她。
符盈在他那双黝黑的眼眸中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她捂着喉咙喘了一口气,轻轻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魔族,隔了半晌, 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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