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道：“我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袁悦之觉得她应该是喜欢顾西的，但她没有迈出一步的勇气，哪怕对方已经朝着她走了很多步，这关键性的一步她总也迈不出去。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顾西是个很好的人，他或许会像哥哥对嫂嫂一样对自己，有他在自己身边能有个可以事事分享倾诉的依靠。

顾西说：“回礼，钢笔的回礼。”

袁悦之抬起胳膊左右看了看，心里有石头落了地。

所幸顾西也没再提在里面牵手的事，只默默走在她的身边。

“我才不会。”袁悦之很肯定，她要是选择了谁，才不会抛弃对方。

“悦之，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吗？”

顾西忙接过这个活儿，说话都仿佛有些颤抖，“我帮你。”

袁悦之疑惑地看向顾西。

她没多问，只是依旧像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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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盒子被递到袁悦之的手边。

一辆自行车从她身边擦过，差一点就能撞到她的身上。

侧，可却不敢看对方一眼。

“之前一直怕你不收，我都放在兜里很久了，悦之，它很衬你，你愿意收下它吗？”

顾西帮她理了一下她鬓角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

就像悬在头顶的铡刀，要落下还是要挪开，她想快点要个答案，可刀一直悬着。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打开了那个盒子，然后从盒子里把手表拿了出来。

他声音比之刚才低了几分，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说：“最珍贵的我已经拥有了。”

她认出那是一只手表盒子。

表面是在说手表，实则是在说他自己。

袁悦之垂着头说谢谢，

他们两人回到院子时，苏小银两人已经出门逛了一趟回来了。

袁悦之有点恼，但作为艺术生又有点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她低低骂了一声，“不要脸。”

袁悦之抬眼直视他，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袁悦之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躲开。

然后她就感觉对方的大掌落在了自己头上。

她轻声说：“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

袁悦之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化开了，她有点捉不住。

手表很快戴在了袁悦之纤细的手腕上，大小刚刚合适，如他所言，确实很衬她。

“你在害怕什么？”顾西问她。

袁悦之哪里能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应该担心谁会不要你，你应该担心自己越来越优秀后，你身边的人会不会配不上，若对方配不上你了，你要怎么体面地说结束。”

说话时，她依旧不敢看顾西。

袁悦之的思绪逐渐飘远，钢笔都已经是上学期的事情了。

在心情轻松的同时，袁悦之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心里涌现出的一点点失落。

顾西像是不意外她的回答，他说：“我也不会。”

这话像是在开玩笑，但袁悦之莫名就觉得他好像是认真在跟自己讲道理。

就在她的内心摇摆不定时，胳膊被人轻轻带了一下，她没注意，往旁边趔趄了一步。

话题好像跳开了，袁悦之回答得轻松，问：“什么意思？”

是以她也错过了顾西耳朵红红的样子。

当然，如果他们都初心不变的话。

可袁悦之又害怕，害怕他像大多数男人得到了便不珍惜，怕他中途离场，甚至怕她像自己父亲一样中途离席。

她不觉有些沮丧。

她明白，自己是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悬在空中的博弈。

苏小银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变化。

一只崭新的女士手表。

而她既是行刑者又是被行刑者，不管挪开还是落下，她都没有勇气。

休息一天后，几人又在羊城逛了两天。

袁悦之准备往自己手腕上戴。

钢笔……

就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顾西突然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盒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