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大抵也能猜到。

之后那段时间，方霓都在住处和学校两地往返。

“霓霓，你看着这个……”谈稷低头想跟她说点儿什么，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

风平浪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时间就这样缓慢过去，久到她都觉得自己那日会错了意，谈骞那日根本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000 到此为止，祝你前程似锦……

原来，已经回到北京了。

可她一抬头就知道他在看她，高大的身影巍峨如山峦, 心里莫名就有踏实的感觉，想笑了一下，可过一会儿，心里又被酸涩的气流生生填满。

直到某日她去三里屯那边参加某个制衣集团的交流会，在几个展馆里转时，迎面有人撞到了她。

方霓觉得自己好像度过了四季，沿途风景在加速往身后掠过。后来，她在回途中沉沉睡去了。

是个交换生的名额，去另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一双和谈稷如出一辙的锐利凤眼。

“东西已经给你了，发在你的邮箱内附文件里。”对方简单说完，又道了歉离开。

具体的谈骞会让人帮她运作，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谈稷……方霓眼皮阖下。

腰板挺直, 制式齐整，容貌和谈稷虽然有几分相似, 眉眼间更为冷感，不苟言笑到有凛凛之感。

方霓黯然垂下眼眸，攥紧掌心。

油盐不进的一个人, 方霓胸口好像卡了块石头, 闭门羹吃了个十足。

“所以，你会帮我吗？”方霓徐徐抬头，视线跟他对上。

说完端起茶水吹了吹，浅抿一口。

1月底天气更冷，方霓完成了和在港的某品牌成衣制造的接洽，更多时间待在立裁室做自己的课业。

“您觉得我跟谈稷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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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霓醒来时，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

她邮箱平日基本不用，一打开，里面几十封未读邮件，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一则校招的。

方霓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回到住处就翻手机邮箱。

院内气氛森严,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雪落在巡卫肩头、脸上，像落在一尊尊不动的雕塑上。

方霓不动声色打量他。

她推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屋子里转了转。

他好笑地把她摇晃的脑袋搁到了自己肩上。

谈稷给她留了纸条，说他去开会了，离开的这两天积压的工作很多。

后来翻到加密的附件，她细细读完。

回去的路上，谈稷跟她说了很多，还给两人拍了合照。

在会客沙发里坐了会儿，她回头去看办公门口。

呼吸间，到处是弥漫的白色雾气。

她的滑雪技术不佳, 常常一个人滑着滑着就摔倒了, 滚得满身雪。

谈稷就站在上面静静望着她, 逆光站着，面孔被风雪模糊得看不真切。

后来连她自己的视线也模糊了。

门紧闭着，谈稷还没回来。

……

墨绿色的窗帘收拢在一侧, 天光晦暗，室内亮着灯依然被窗外的森冷感染。

“说吧, 支开阿稷有什么要跟我说？”谈骞合上文件, 绕到她对面的空位上坐下。

“你可是我亲哥哥。”

方霓有寒意悄然潜入室内的微妙感。

“就因为是你亲哥哥！”他将茶杯撂在桌上，“才不能看着你一步错，步步错。”

谈骞无波无澜：“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

滞留这里的几天, 方霓大多时候和谈稷出去滑雪。

截铁，表情都没变一下。

至于为什么第一眼找到，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参加过这个。

方霓觉得他对自己不是很友好, 作风也有些让她无法适应。

谈骞蓦的驻足, 讳莫如深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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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霓忙说没事，弯下腰一道捡。

“对不起。”地方弯腰帮她捡东西。

他要走了，不打算跟她浪费时间，方霓急切开口：“我也觉得我跟他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