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暗自思索,回过神来,发现付鸿民忽然站了起来,正牵着袍角往外走去。
你以为他给学校随手捐出一千块钱够豪气了吧?其实私下里,春妮他们都戏称,这位前部长怕是浑身长满了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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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说的这次……
可惜这两人匆匆交谈了这两句,付鸿民再次回到了义卖会拍卖场。
最近付鸿民因为卖字帖的事,在文化界的名声稍微变好了那么一点,被邀请参加了一些文化界聚会。这些聚会有时也会交换买卖一些绝版书籍,他时有出手,并不小气。
这绝不正常,就方校长跟他打交道的次数来说,这位前教育部长岂止是不差钱,简直可说是挥金如土。
“二十万法郎,给您兑了一万现大洋,您看够不够用?”
他叫价的次数不少,可到现在为止,就是没有买下一件。
因为方校长说,他跟付鸿民见面数次,次次他身边陪侍的女人都不一样。这些女人中,起码有五六个被他花钱养在小公馆里。这么些女人,光是做衣裳买首饰都是一笔惊人的支出,更不论他还听说,付鸿民时常做东请人去听戏吃席,算下来,一个月几千的花销都是小意思。
其间,她的目光时不时掠过第一排贵宾席,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付鸿民此人,除了脸皮厚好色,其实城府没有多深。春妮观其今日所行,他的作风,跟她总结的第二种人很像。
这样不擅经营的付鸿民, 却有可能有不止一笔来自国外的巨额汇款。这一笔笔的巨额汇款, 极有可能就是令他能够在海城挥金如土,广结善缘的秘密。
可为什么偏偏在周景山主办的义卖会上,他掉了链子,迟迟不出手?
论起财富,陈济可能颇有身家,但厅中不乏巨富。他若真的只是空有钱财,为什么会频频受到付鸿民的关注?
照道理,能坐上这场义拍会前两排贵宾席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就是不为了让旁人看扁,也至少也要出手个一两次才好意思继续坐在这。
付鸿民。
贵宾席的人春妮都是下过功夫了解的,她知道,陈济是海西人,跟春妮的父亲一样,家中世代经营茶园,因而,他在海城有一间大茶行。海西茶业多数出口外洋,在海外享有极高的名声,他们家乡种植的正山小种红茶更是远销西欧,已有几代。
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人,而是走到门厅的转角处,跟一个人穿青色短褂,仆欧打扮的青年男子碰了面。
付鸿民是什么人, 春妮或许无法完全断定。但这几个月打交道下来,可以看出,他完全不擅于经营。
春妮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这次到了多少钱?”
他什么时候跟法国人扯上的关系?
再之后,春妮熟识的那个付鸿民便回来了。
二十万法郎,这相当于近二十五万现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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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自己遗漏了哪里。
付鸿民做的什么生意,竟然一次能坐收二十五万现大洋?!
此时人多数集中在拍卖厅中,她很轻易跟上了付鸿民。
那人道:“老爷,我今天一早就去了银行那边等待兑款。巴黎那边大停电,电汇迟了几小时,刚到帐我就赶紧给您送了过来。”
他一举拍下鲁远大师的田黄石印章,又买了一幅花鸟画,最后压轴的周景山巨幅中堂没有拍到, 但也花两千块钱,买到了江
譬如,义卖会途中,他频频去看贵宾席中另一人,甚至不惜越过坐在中间的江致清,伸着脖子几次同一个叫陈济的人说话。
春妮心中一动,随之跟了出去。
事实也正如春妮预料,到了义拍会的中后程,贵宾席上绝大部分人都至少有了一两年拍品,除了一个人。
春妮听见他埋怨那个人:“怎么现在才到?再迟些,义卖会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