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笑：“秦少爷收获不小？”

有没有投资，她说了又不算，得看市场和学校的计划。学校最近在全力为夏天的睡美人作前期准备，恐怕是没有功夫研发新项目的。

秦伟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歪坐在咖啡座上，对春妮笑道：“你可想好了，该怎么谢我？”

世界在春妮面前忽然变得很善良。

春妮舔了舔嘴唇，意识到秦伟接下来的话将会是重磅。

听秦伟接着道：“后来这一条经过我国的斡旋，八国答应停止赔付，并退赔超出其损失的那部分。”

“当然是真的。你随便找一个旧政府教育部官员，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权限知道。”对春妮的质疑，秦伟有些不满。

闸口路咖啡馆

结束跟江婉玉的聚会，春妮又单独接到了唐宝芸，邹晶玉等四五个人的邀约。有约她喝下午茶的，有约她逛街的，还有约她去俱乐部打枪的……最后一个邀请来自曹明彰。他在电话里告诉春妮，他有个叔父是他们那一片救火会的会长，如果学校有什么难题，可以找他叔父帮忙。

但凡一个经历过末世的人, 对痛苦和不幸的忍受力就会变得很高。

到海城两年多, 近三年的时间, 春妮一直在面临问题，解决问题的路上奔波。然而，真正能引发她怒火，让她失态至此的事，只有这一件。

128 愚弄

秦伟这才发现，这个似乎只会笑的女孩子，她的脸色青得可怕。

进屋之前，秦伟对她笑笑，右手握拳，大拇指指和尾指伸直，放到耳边，对她作了个“call you”的口型。

“然后，他这笔钱，全部拿来包戏子捧明星养姨奶奶？”春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这些邀请，春妮都先放在了一边，第一个选择赶赴跟秦伟的喝咖啡邀约。

“就来。”春妮匆匆答应一句，不打算接他这个话茬。

秦伟以为她不懂，解释道：“本世纪初，不是北边闹了一场义和拳杀洋人的事吗？当年英美法意日德奥俄这八个国家杀入京城，逼迫前朝政府签订了一个停战和约。其中有一条，他们要求我国在四十年内赔付总计超过四亿五千万两的白银，这就是庚子赔款的由来。但这笔钱，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华国这么穷，真要是赔出来，天下肯定会大乱。”

“不错，”秦伟道：“法国从十五年前开始，每年都会退还一部分款项，这笔款项被指定了用途。其中一部分冲抵华国在中法实业银行的借款，另一部分拨付到慈善，最后一部分，则用于教育。”

秦伟并没有卖关子，道：“我查出来了，付鸿民那笔来自法国的巨额款项，它原本是法国支付给我们政府庚子赔款的退款。”

“给出去的钱，想拿回来不容易吧？”春妮问道。

“因为法国坚持拨款只走中法实业银行的渠道，而全华国只有海城有中法实业银行。付鸿民就是受教育部委托，留在海城，跟进这笔款项退拨和使用的专员。”

“这件事是真的？”

哪怕三年前她刚到海城，发现顾茂丰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也没有这样愤怒过。她在末世见多了被抛弃的孩子, 从来不认为父母天生便应该对孩子付出。她从未得到过

庚子赔款，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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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世上能让春妮感到愤怒的事，非常少。

春妮愣在当场，她作过很多猜测，就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不赔也乱得差不多了。春妮默默吐槽了一句。

扬了扬酒杯。

春妮秒懂，放下电话，给曹明彰的那位叔父打了个电话，学校这个月交的救火费顿时回复到了义卖会举行之前的水准。

在每时每刻都有孩子失学死去的海城，有人竟不声不响，拿着这笔从华国人身上掠夺来的血汗钱挥霍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