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视野望过去,除了东边的几个死角,其他的地方几乎一览无余。
…………
王大嘴耙了耙头发,从王保全手里拿过望远镜,问道:“今天怎么样?”
“一般是每层楼两人一组,出来四组人带枪巡视。最顶层西边的屋一直没出来人,应该是个机枪点。”
或是:“想不到白云铠也是个不敢跟战友同甘共苦的小人,枉我这么崇拜他,他战俘营的待遇差,我还给他筹了款捐去,早知道,我拿那钱给街上的流浪汉买两个肉包子,他不香吗?”
三十加二十……春妮吐出一口浊气:“剩下二十八个人,怎么安排,你们有初步的计划了吗?”
街都是,春妮没有继续瞒着王大嘴叔侄俩,没敢说自己知道白营长的下落,只说倭国人在逼他出来。这样放任下去,白营长还是死路一条,这些战俘们他们也不能抛弃不管。
这三天中,倭国旗下的海城媒体一步一步在对白云铠进行围堵,从最开始的“抛弃战友”,到第二天的“懦夫白云铠”,到第三天的“华国之耻白云铠”,他们手中的笔刀用辞一天比一天激烈。
春妮走在路上,听见路人大声争执:“双城政府惯是这样,要不是他们在南城降得那么快,南城怎么会遭遇那种事?”
停了好一阵子,她才反应过来,这叔侄俩是在等自己说话。
“我那边也妥了,二十个人有两个领头人,今天晚上我们开个碰头会。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开始行动。”
“看清他们每次放风,值守的人都从哪出来吗?”
春妮没想到,朱先生答应的那二十人,是他亲自来领的队。
…………
“到现在为止,他们放了两次风。每次五到十五分钟左右,几乎所有犯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英方当时只是暂扣白云铠等人,俘虏营连铁丝网都没拉,以前他们可以在操场上自由活动,现在是完全把这些俘虏当成了犯人对待,只能将他们关在房里不放出来。
甚至还有:“连白云铠都是这种人,华国到底还有没有救?”
如果春妮没估计错,他们在这里待不到多长时间,要么如她所说,被送去当苦力,要么,被转移到更加正规的监狱中去。
“我们的人都安置妥当了?”
下午,王大嘴告诉她:“上边说,白营长是抗倭英雄,是一面让敌人憎恨的旗帜。为了鼓励沦陷区百姓的抗战信心,基本同意了我们的营救意见,可以试一试。但是以我们自己的安全为重,发现事有不可为,必须立即撤退。”他望着春妮:“我们最多只能派出三十个人。你也知道,这几天租界戒严,人弄得太多了,我们也混不进来。”
看见春妮想说话,朱先生抬起手,飞快地堵住她:“你不用劝我,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春妮:“……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行了行了,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注意不到我们?”王保全忙喝住他。
春妮在看这两天的报纸:不出意外,几乎都是一面倒地在指责辱骂白云铠,仿佛倭国人占领租界跟这件事一比,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转眼三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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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离俘虏营后门约五百米的一间酒店的客房中。
“放心吧,妥了。”
王大嘴听得心尖直冒火,关上门忍不住破口大骂:“都是些什么鬼东西,一个白云铠还扯到华国有没有救上去了?白云铠跑了不是该高兴的事,嚎什么丧?我看成天就是这些酸唧唧的小白脸不干正事,破毛病最多!”
距离是有些远,但这附近除了这栋建筑最高,其他的建筑物都跟俘虏营的三层楼平齐,或是还不如它高,将将就就,也能观察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