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谢水流失笑。
正说着话,忽然就朝谢水流吆喝:“来,完,吐,起。”
谢水流摆摆手:“我回去了。”
“嗯。”
搬完家,李姐朝着老妇人笑着介绍:“我下午把合同拿过来,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邻居,她叫谢水流,刚大学毕业,不上班,不太出门,有事儿找她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要是我眼花你也别怪我。”
李姐满意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穿这双丝袜的重点,笑嘻嘻地比划了个一:“你猜。”
李姐推她肩膀,她含糊地嗯了几声,老妇人说——这次是直接说出口的:“谢谢房东女士,谢谢隔壁的小朋友,我身上不舒服,不能招待你们。”
又对谢水流说:“这是嗯……你邻居,多照顾。楼里空房多,你有个伴也好。”
走出门去,谢水流说:“这里都危房了你还租给年纪这么大的人。”
“多少钱买的?”
“一毛钱。”
李姐说:“师傅们不健谈啊,走,下楼去,还有剩下的。”
二十来岁的谢水流体力不如快六十的李姐,茶几一边高一边低,进了屋子,那两个搬家的人也不吭声,默默扭转脑袋看过来。
“我昨天好像看见闵瑜了。”
“别麻烦别麻烦,我们走了。”李姐把谢水流推出去,门关上,那两个呆老头也跟着出来走向电梯,不一会儿楼下的面包车就开走了。
事。”
“年轻人能不能精神点,happy一点,来。”李姐豁她嘴角,让她咧嘴。
“一会儿再说。”
“我有正事跟你说。”
老妇人微笑着口齿微张,谢水流明明没听见她说话,却感觉自己脑子里多出个带字幕的声音,对方善解人意地介绍说:“叫我傀夫人就好。”
谢水流往屋子深处张望了一眼,在一堆散着霉味的旧家具中,最先看见的那个白色担架停在窗边,坐了个老妇人,穿着黑色唐装,滚一圈红边,鬓边白发插着一朵满天星,脑后挽着一个髻,微笑着看向她。她点头就当打了个招呼,搓着手进电梯。
电梯里四个人,两个白制服老头,一个胖女人,一个瘦女人。李姐戴上耳机就不吭声了,电梯里就格外沉寂,谢水流低着头看刚刚搬茶几按红了的掌心,忽然看见其中一个老头裤脚里漏出来的脚踝,乌青一片。
谢水流的鞋也换好了,两个热心邻居过来帮忙搬家。
“我早跑完了,特意回家换的。”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谢水流躲开:“干嘛?说正事。”
“一毛钱我至于和你得瑟吗?一分,直播间,一分钱,”李姐把那一根手指头竖在谢水流眼皮底下,“二十双。”
剩余的家具不多,两张椅子,一些竹编的架子,还有些零碎杂物,一趟收拾了上去,谢水流又瞥一眼面包车,那些红色划痕不像油漆点,有一股淡淡的难以察觉的血腥气,白色绢花上檀香味道重,盖了过去。
李姐白了她一眼:“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自己也住这儿,你也住这儿,她怎么不能住了。”
隔壁搬家的两个人真就呆愣愣地站着等他们,李姐大手一挥,把俩人推开,蹲下身摸索这张茶几有什么抓握的地方,一边跟人搭话:“我们这儿上礼拜闹了火灾,把整栋楼都快烧成火炬了,还好入住率低,没出什么大事儿,说来也怪,烧成那样了,这楼居然也还能住,没直接塌了,还得是钢筋水泥好,good。钱我都收到了,老人家身体不方便,晚点我把合同拿过来。”
“袜子能换了吗?”谢水流踢掉拖鞋找运动鞋,“跑步不滑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