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水流倒是笑呵呵的,被推搡着离开了,无猜也从反方向走了。
“傀夫人不允许的,除非你能逃回你的场景去……你找死吗?”
“走吧。”对方说。
,我希望在我帮李姐把信物收集完成之后再死。”
“永远受刑的不在这里,受刑就是受刑,我们只是被流放,流放虽然是一种刑罚,但谈不上永远,我们会慢慢灰飞烟灭。至于鬼信物,是拿走了。被拿走了鬼信物的鬼,无法继续待在自己的场景里。”
“问题太多了。”
“……”谢水流意识到对方的态度变软很多,没有细问,又想了想之前对方说的话,“害死我们那栋楼的人,傀夫人说他永远受刑,是不是也住在这里?那时候傀夫人莫名其妙住进来,是取走鬼信物吗?”
“那你也有自己的鬼信物吗?”
“诶?”
小孩呆呆地看着打到一边去的谢水流。
还没说完,对方用书顶着她的后背,硬生生地推出大厅,再一次来到那会弥散着白雾的街道上,街上有个小孩撅着屁股在玩玻璃弹珠,忽然爆出一股强烈的狂风,和绷带血水撞在了一起。
“小孩一边玩去。”红裙子说,无猜嘻嘻笑:“我叫我哥哥出来打你……”
等走远几步,谢水流说:“无猜也有自己的鬼信物吗?”
“无猜……”谢水流摸出兜里的弹珠,“还给你。”
无猜盯着她手里的谢水流说:“她许了一个愿望,你替她实现了,我欠你人情,我不跟你计较。”
“我都要死了,求你了。”谢水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格外诚恳。
眼睛一闭,谢水流没胆量认为对方会因此放弃,她的愿望如果就是那么不好满足,就是那么不堪,被杀了也是合理的事情。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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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完这句之后,四周的白雾越来越重,很快,眼前浮现出了一部敞着门的电梯,谢水流和红裙子一同踏入。
“假惺惺的,拖延时间。”对方是这么理解的,谢水流说:“第一个愿望,要是……不能实现的话,就,请你再让她站起来和我说说话。你,你不用说话,你就假装她活着就好,让我对她把话说完,我就……把她埋葬,可以吗?我就这两个愿望,要是你不答应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你动手吧。”
说完,对方又补充:“场景就是她怨念最深的那个地方,就是李小个的喜迎街,我们管它叫场景,因为它总是无意义地再现,或者出现一些无意义的东西,就像个舞台布景,一切都是虚假的,但鬼信物如果一直在那里,我们也会一直在那里,不得解脱。被流放其实也算好事。”
“曾经有,但来了这里的鬼,鬼信物都被工作人员带走了,我们只能在小区里生活,被居委会统一管理。举个例子,等你把遗书交给守村人,守村人登记之后,李小个就会入住这里的某个地方了。”
谢水流硬是扭过身子,摸了摸无猜的头,刚摸到,就被一脚踹开了。
谢水流说:“啊,我明白了,其实是你看见我来了,你在这里按电梯,所以我才会过来。”
“不要用阳间的思维来衡量这里的逻辑。它在你看来是电梯,换了别的徘徊者来,可能就是上吊绳,十八层地狱,悬崖,之类的,每个人看都是不一样的,只是它现在需要你过来。”
红秋衣小孩被击退之后跌在地上,四脚朝天,看着谢水流一边被推搡一边递过来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的弹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迫不及待地爬起来接过,擦了擦,爱惜地放进衣服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