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提出的要求，他反而还生气了。

洛笙嗤笑：“他？不过学了些皮毛，他能有什么办法？”

洛笙忍不住继续刺激她：“本来你爆出全部法力也能撑住我最后那一招，但他冲过来抱住你时，有没有觉得有一瞬间，法力凝滞住了？对，那也是他故意的，他怕你爆出全部法力，修复好的灵丹又要溃散。”

“我可以做其他的事，帮你。或者你有条件，我都可以做。”

洛颜痛苦地抱住手臂，蹲下身。

洛笙却在她身后厉喝：“站住！”

他在供桌上捡了一颗新鲜的供果，也不吃，握在手里抛着玩。回头往屋外看了一眼，看见洛颜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汗水已经把她的鬓发打湿。

活该他们喂鱼。

洛颜被火辣辣的阳光冻得浑身发冷。

洛颜抬起头，她看着洛笙，忽然发现洛笙长得很高，又高又瘦，看起来跟陈尧差

洛笙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掰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我恨不得他死，我还恨不得你死，你死在他前面，让他也知道知道，痛苦的感觉。”

洛颜点头。

洛笙歪着头，看了洛颜一阵，忽然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好呀，那你从洛河上跳下去吧。”

洛笙推开门，屋外的阳光便洒了进来。他用手接，手上的皮肤被映照得透明，不一会儿掌心就微微出了汗，浑身暖了起来。

洛颜捂住耳朵。

洛颜转过身，目光冰冷：“你到底要什么？”

洛颜被晒得声音干哑：“是，但他没有办法。”

洛笙：“他没跟你说过？”

“他在外海受到压制，本不应该强行调动灵力。他不仅调动了，还几乎全给了你。不然你以为你如何恢复得那么快，真以为自己成神了吗？”

洛笙弯下身：“痛苦吗？你知道他还做过什么事吗？黎嫣，他的妹妹，被他送进军营里，人是走着进去的，你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吗？”

神女观门扉半掩，光洒不进去，落下一片阴影。洛笙站在阴影里。

洛笙走到她面前，仔细盯着她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看穿：“心萤火在哪里？”

洛颜立刻起身，转头就往洛河走。

他眼珠往旁边一转，看到陈尧倚在神女像后的阴凉里。他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有人却怕他梦里也不舒服一般，在他身后垫了被褥，头顶盖了斗笠。

他垂下眼皮，看着洛颜：“你去找过虞栗楠了？”

洛笙问：“先前你也受了伤，是他帮你治好的，对吗？”

洛颜不回答，两三个起落，下了尧山。

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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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颜：“我不知道。”

洛笙开心起来：“嗯，我有办法，但我凭什么救他？我打伤了他，又把他救回来，未免显得我出尔反尔，贻人笑柄。”

他走到陈尧身边，抓起陈尧手腕，一根手指搭在脉搏上。洛颜紧张地看着他。

他想起上刚才从黑熊岭一路走来，往来村民都挑拣着有树荫的山路走，头顶披着衣裳，额前搭着凉棚，好像那太阳光里有着剧毒，照到一下就要灰飞烟灭了。却不知道，阳光，是外海人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洛颜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所以求你，求你救他，你有办法。”

洛河，神女观。

一派明媚热闹的景象。

“我让你跳你就跳，你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命也不要吗？”

洛颜摇头。

洛笙：“他不告诉你是对的。心萤火能救外海，但那不是个好东西，知道得太多，或者产生强烈欲wang，都会招致不幸。”

时节已是盛夏，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蝉鸣从四面八方传来，阳光照得屋檐和土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