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时面颊泛白,持久的僵硬叫章平也看出来不对劲儿。
盈时非是什么天才,许多事皆是一头雾水不会上手。很快便忙的焦头烂额办了好几桩错事。
章平听了吓得直摇头,连忙道:“我们哪儿敢以家主的名义回信?多是留着不理。”
有毒?不看?叫底下人来处理掉?
梁秉言罢,挥旗下令,先锋如潮水般汹涌向前而去。马蹄踏地,扬起滚滚黄尘,喝彩声瞬间淹没了这片天地。
梁昀随军队出了河东,连书信也没空传一封回来。
各地交战,纷争不断,河东府内却自有一番清凉惬意,与世无争。
“夫人?”
盈时已经十八岁,满打满算,她竟是在这个年纪才开始认认真真学习起如何管理庶务来。
溽暑时节,烈日如炽。
旧语重心长。
以往她是幼媳,不说韦夫人与萧夫人,便是下头还有一个万事都懂的萧琼玉替她打头。
盈时瞧着一封封信件手足无措,她唯恐有要事耽搁了,便连忙去问章平。
上辈子……她的一封封书信,莫不是就是这样被耽误的?
好在她好学,不耻下问,亲自去寻来几位管事询问,不懂的事儿便亲自去问,去学。
……
狂风呼嚎,梁家三爷单枪匹马闯入台下。
凡事满府人都要得她的首肯才敢行事,不仅如此,她一言一行都被所有人注视着。
“看着都是朝廷送来的,要不要将这些给公爷送过去?”
众人定睛一瞧,竟是那这段时日身受重伤,一直养病的梁家三爷。
如今却不同了——她如今是河东家主夫人,再没有旁的女眷会帮她分担,也不敢越过她做主。
众人出发而去,忽地有一人一骑策马而出。
梁冀翻身下马,单膝跪下,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坚毅:“望大哥准许,我愿与四弟并肩做战,一雪前耻!死战不退!”
章平赶紧告诉盈时:“要紧儿政事儿都已经给家主处送过去了,这些书信多是些逢年过节各处的问候,朝廷官员的问候,通篇都是废话,还有可能有人往信纸中□□,一般都是拆开交给手下验,顺便寻些有用的消息。您不需理会这些,底下人会替您处理掉。”
语罢,梁秉转眸,回身睥睨着万丈高台之下,他的目光冷峻地凝视着前方敌军,手中紧握着那杆冰凉的长枪,声音仿若一道利箭,穿透喧嚣:“吾等身后,乃万千百姓,今日纵是拼死,也务必要夺回平宁二州!”
梁秉眼中带着昂扬必胜的气势,正声道:“兄长放心!弟弟务必时刻牢记您之教诲!”
盈时慢慢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她
此乃时隔多年的首战,纵是小打小闹,也不能输。
写给梁昀的书信被留置在河东府,十几日间竟足足积攒了百余封。
盈时也有头疼的事儿,府中庶务太多,大大小小许多事儿如今都落在她肩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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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时猛然间脑子里嗡了一声,久久震荡不曾平息。
年幼时她由于是女儿家,学问上就很是糊弄,爱学不学,不学也没人会逼着她。且家中知晓她日后嫁的是幼子,也没人太过计较她懒散的掌家能力。
盈时敛下情绪,问他:“交给底下人,底下人会以家主的名义回信不成?”
台下喝彩之声,有如滚滚雷鸣。
河东府庶务太多,梁昀随军走了,盈时不单单是自己的那一份要处理,许多本该梁昀处理的那些盈时也要学着插手。
赢了便是一雪前耻,输了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