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君动作一僵,悻悻地收了手,正色道:“此事说来话长,前些日子温琅遇袭一事大家都晓得是魔修谢天海所为,但其实当日问情楼尊主沈如晦也曾现身,不过被我拦住了。”
执明君坦然受之,继续说:“此人实力卓绝,那日我从他口中得知,他早在温琅跟随三师妹往洛城为五师侄疗伤时便已与温琅接触过,自那时起他就不断诱哄温琅弃道修魔,之后更是常常趁虚而入,却仅有后来在洛城的一次被他人发现。”
沈修远在同辈人中已是翘楚,但比起季洵所要面对的,他的实力还远远达不到能保护对方的地步。从前他对修行一事并无执念,然而事到如今,只有他清楚自己究竟压抑了多少欲念。
阵法是被谁打破的?
归根结底,都只是不愿意放手罢了。
“不……是我……”无忧哑着声音说了半句,广陵赶紧在白安投来目光之前猛拍了无忧一下,无忧心头堵得慌,再被师父这么责备般的一拍,眼眶里再次涌起泪水,他倔强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不再开口。
他快步赶到无忧身边,静听秦子衿小心安慰了几句,龙渊也宽慰了一番。无忧情绪稳定了一些,摆摆手说:“你们先回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这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在场众人之中也并不是都了解沈如晦实力,因而只有沈修远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执明君。
大殿内一时安静异常,过了一会儿,玉衡君才打破了沉默:“……师兄,接下来该如何,你直接安排吧,咱们耽误不得。”
如果是沈如晦从外部突破,按沈如晦的修为,早就带着温琅不知去到了何处,不该在百忘崖前与执明君交手。而且那样的话,温琅是被沈如晦掳走的,无忧没有错,执明君也没有错,那为何无忧对这段时间沉默不语,执明君也只字不提呢?
执明君深以为然:“温琅虽已入魔,却轮不到外人处置,此事便交予五师弟和师侄,即刻前往魔域,营救温琅!”
“所以今夜究竟怎么一回事?”玉衡君率先开口问,见执明君理理衣袖,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架势,赶忙又说:“师兄,长话短说,沈如晦来过,我这几天还得守山。”
话说到这里,无忧身心俱是一震,神情恍然中带着悔意。
季洵和沈修远一同起身行礼:“领掌门命。”
那边执明君安抚了白安,又设法让挣扎的无忧昏睡过去,见白安并无意帮无忧点什么,便传音给广陵让他来领人,一边对季洵他们招手,一边传音给玉衡君。
手下意识地去碰致命处那道极浅的伤痕,却被沈修远拉住,季洵一侧头便见沈修远眸色深沉,心中略微讶异,但还是轻声道:“你别担心,我没受伤。”
此一事暂且揭过,广陵同白安递了个眼神,秦子衿则和龙渊一起悄悄带着无忧离开,季洵被执明君留下商议细节,玉衡君也同样,沈修远被执明君好言劝走,却给了他别的机会。
执明君并未提及无忧来百忘崖之后到石牢阵法被破之间的事情,想来这也是温琅和无忧之间的纠葛,也就无人追问,无忧今夜更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也不可能和盘托出。
但有一处疑点被沈修远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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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事商议,到凌霄峰大殿来。”
红线一般的伤痕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沈修远这才松了手上的力道,但并不放开。
“今夜石牢的阵法破后我便立刻赶去,那时温琅就已被沈如晦挟持……是我没能救下他,想来沈如晦会带入魔的他去的,只有魔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