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她叉腰瞪他，气势上绝不能输。

“原样奉还。”

心情正好，无希转了转眼珠，升起恶作剧的心思。

少年挑眉笑笑。

“别搞错。”少年停顿片刻，轻轻一笑。“那是给你的奖励。”

他讨厌做梦。

不说话的时候倒像个大人。总是冷静自持、从不诉苦，不肯展露一丝脆弱，默默挡在所有人前面。

还差最后一步，无希摸口袋找皮筋。脸上兀得传来痛感。

有只手扯着她的脸颊作怪。

来到学园后，噩梦不断。出现在梦中的人们无一例外面目狰狞，鲜血漫布，诅咒着将他拖入深渊。

“你说的地方是这里？”她还以为有秘密基地，来教学楼做什么。

报酬？

干燥的风，灼人的光线，枣久违做起了梦。

无论他在外表现得有多成熟，只有她知道他的真面目。想到这，少女嘴角悄悄上扬。

最初这棵树是他的专属，后来有个笨蛋莫名其妙闯进来，看在还算安静的份上，他便没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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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那张睡脸过于安逸，她靠着樱树，竟也眼皮沉重。

“到底闹的是谁？”枣松手，指着一侧乱翘的罪证。

记仇、睚眦必报、自恋又无赖，连抢蛋糕的事都能记那么久，完全就是小孩子嘛。

巨大的樱树舒展枝叶，笼罩两人小小的身影。无希望着熟悉的景色，颇为不解。

闹腾了近一个月，这处地方总算又只剩他们两个。

彼时他藏在树荫里，无数次悄悄投下视线。

谁稀罕这种奖励了！无希又气又无语，讨厌鬼就是笃定她拿他没办法，还耍无赖！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不过，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我帮你复习整整两星期，现在你都考进了，是时候支付报酬了。”枣一脸理所当然。

其实也挺幼稚的。

她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变本加厉把少年另一端的头发也抓翘。这下两边对齐了。

“想休息。”枣指着草地，毫不犹豫回答：“给我膝枕。”

“放手、唔，别闹！”少女含糊不清挣扎。

声音变弱，渐渐完全被呼吸取代。

就是故意捣乱，见不得他如此舒坦。枣无奈叹气，捉住少女的手，轻轻握在手心。

来回在他上方晃着手，确认睡着，她偷偷给他扎辫子。头发比她想象中的要柔软，她小心翼翼完成杰作。

脸似乎长开了点，身高也超过了她，与印象中的模样有些差别。嚣张又目中无人，张口就嘲讽，以前和萤一起说他坏话的日子，仿佛近在眼前。要是回到过去，她定然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未来。

不过，这些秘密只有她知道。

眉眼、嘴巴、下额……柔和目光细细描摹每一寸轮廓，分辨细微变化。

走出一段路，身旁的人忽然停下。

“那、那天你不是领过奖励了！”无希清楚记得那天的亲吻，一说起来，脸又隐隐发烫。

“让我睡一会……”

胃里。

听起来倒是不难办，可那得意的表情真是让人不爽！无希磨蹭许久才答应，刚坐下，来人毫不客气躺下。

膝枕……

迟钝的笨蛋一无所知。

“可算清净了。”枣不由得感慨。

居然还记仇以前不分他蛋糕的事，小肚鸡肠！她说服自己不和他计较。

树影错落，少年安静的睡容浸润在星星点点碎光中。

她把袋子揉成团砸过去，垃圾还未碰到人就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