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央托着下颌深思。
,“我?和你吗?”
梨央:“……”
“是的,订婚,你跟我。”
“藤原,你不用怀疑,这绝非我心血来潮的想法。”
确认了,会长的精神状态很稳定。他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
“但是会长,我不明白。”
他刻意在这句之后停顿,似乎是要留予她思考的时间。根据他所说的观点,由她自己进行判断,而不会越俎代庖地替她下定义。
他说她答应对方的要求是破罐破摔,是冲动的行径。他有个更好的建议,那便是相较于对方,这婚约不如来和他订。
他的指上跳跃着斜阳。
迹部景吾仍坐于对面,朝她伸展胳膊。
梨央缓慢地眨了两下眼。从神游中抽身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摸出常备的感冒药片,一脸关切地递给他。
趁这个空闲,他俯身捡起冷落在地上多时的瓶盖,一扬手,瓶盖连同空塑料瓶,一起划出弧线,精准投掷进垃圾桶。
少年人的指节有一股韧劲,又经常抓握球拍,显得骨肉匀停。手势高高扬举,像最高首领在指挥战局。一起一落间,拇指和中指重合,轻巧地摩擦。
正好,怪也就怪在这里。
眼前是沾染了薄橘色的锐利眉目。
“会长,你现在头晕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她诚恳道,“我这里还剩几片感冒药,要不你稍微对付……稍微冷静一下?”
“我想你现在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会提这个建议,”他接上话,继续,“先将你的困境解决,跳出当前的死循环。至于其他问题,我们另找办法。”
“有迹部家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哒——”
“剩勇之下不追穷寇,那么真实情况只有一种——对方有所顾虑。他们没有万全把握,因此才不敢下狠手赶尽杀绝。”
他轻声叫她:“快回神,别愣着发呆。”
“藤原,我们两个人之间看起来需要冷静一下的,可能是你。”
她目光闪烁地垂下眼,一点一点收回手,默默将药片塞回课桌。
他不紧不慢地重复。主意打定,态度轻松写意,不像是谈婚约大事,反倒像陈述人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普通的道理。
他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搭上药盒,略一用力将药盒压到桌面上,眉尾微挑,“如果你没听清的话,需要我再向你重复一遍么?”
但对她而言,却过于石破天惊。
这种莫名诡异又有点荒诞跳脱的感觉,就好像在国道上开电瓶车,开着开着,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冲出亚洲,冲向了世界。
她直直地望着他,坦白心中的疑惑:“谢谢你为我考虑。可这个建议好处都是我得,于你没有半分收益,甚至……牺牲太大了。如果只是为了帮我的话,这不值得。”
一番逻辑全然站在她的角度和立场,掰开了揉碎了讲,严实周密,合情合理。无论从风险把控还是优势博弈来看,这个建议都比让她直接答应对方更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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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全是他打出的清脆响指声。
好怪,不确定,再想一下。
她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真的假的?!
大脑cpu超速过载,她感觉自己的头顶正在扑簌簌地冒青烟。
“——藤原。”
和会长订婚?她吗?
迹部景吾双手交握,郑重其事地解释:“对方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愿意松口,提出基于你的婚约进行交换,这无疑是潜在地让步。”
这个提议对他来讲似乎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