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天，”他沉声道，“夜长梦多。”

得是在赶鸭子上架。”迹部景吾声线平直地坦诚道。

不理解。

没想到事务完成得这般顺利。一路逻辑串下来，思维顺滑得像融化的巧克力一样，滑潺潺地流动，不曾碰到卡滞的节点。

“可你们不是已经定过终身了吗？”

“先别太急，瑛子。”迹部荣一从她的手掌下抻头。

黑方兵棋突破底线，升变为后。

真是的。

你看你儿，像是不着急的样子吗？

迹部瑛子又捂他的嘴。

……

或许选项一旦确定，没有退路只能前进的方向也就锚定了。但恰恰方向仅有且唯一，反而能断绝无谓的犹豫，莫名给她安定的力量。

迹部景吾并不多言，只是再次强调：“总之不一样。”

安排的计划尚未成形即半道夭折，迹部瑛子有些遗憾地收起手机。

胜负已分。

梨央完成物理竞赛ppt的时候，还不到晚上十点钟，离她固定的就寝时段剩一个半小时，远早于她预估的时间。

她取下学习时才会戴的低度眼镜，对着电脑伸一个懒腰。

迹部瑛子：“？”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小景觉得。”

噢，好吧。真是天机不可泄露呢。

“不过，见面的安排一定要明天么？”迹部荣一插话，“毕竟订婚是大事，如果小景你不着急的话，需不需要和爷爷商量一下？我想……”

婚约已经确定，但不是定终身。换句话讲，虽然订婚，分手风险依旧处于高位。

“开玩笑的，”迹部瑛子轻快地眨眼，抛出一个k，“这件事我和你父亲必然为你办好，你放心。”

迹部荣一扒开她的手。

这走向，不懂了。

迹部瑛子：“……？”

谈话的间隙。

迹部景吾一本正经地否决：“母亲，我不想要仙女。”

“小景，我个人认为，你和梨央今天才确定此事，两家见面却要安排在明天，时间免不了有些紧张，”他说，“你确定不再等等，先探一下藤原家的口风，更稳妥一点么？”

书桌上，台灯晕出一团软和的橙色。

她想了想，觉得自从给会长发完信息并同时告知父亲后，心情仿佛就轻松了不少。

致命一击，围堵白王。

迹部瑛子疾步走到他身后，反手虚捂住他的嘴：“不，你不想。”

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怎么一点也不了解。

“父亲那边，你直接和他说一声就是，想他不会有异议，”迹部瑛子确凿不移道，“无论家世外貌，还是学业脾性，没有比小梨更好的。如果父亲这还不满意，那我只好上天三步一叩头，给小景去求个仙女了。”

他于事业上的倔强性，难得在家庭方面也显现出来。执着地想完整表达身为父亲的想法，被妻子叫停两次，仍不气馁，迹部荣一挣扎着脱离妻子的掌控，眉头微皱。

迹部瑛子更迷惑了：“有什么不一样？”

“不，父亲，我不要等。”

-

高兴早了。

但尊重。

“还没到这个地步，不太一样，”迹部景吾说，“总之不是母亲你想的那样。”

王棋无生路，谓之将杀！

“小景，我是觉得……”

迹部景吾随手扔黑棋入棋盒，以四两拨千斤的游刃有余和掌控姿态，交叠起双腿仰靠沙发。微小的弧度牵动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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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好大儿，也就只有这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