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起了该有的热闹。

茆七听到了，这男的是村里的话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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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喊，茆七思绪一断，转头看见茆明明，一名妇女牵着她的手。

很快视野里出现一座亭塔结构的木房子，确实位处高处，四面可见通透，房子下处砌了半米高的石阶，石阶外早已列好桌椅。

酒菜也是简单的八个菜，以素菜为主，其余是一道豆腐，一道猪肉，一道鸡肉。

“别人有逃回来的，虽然断了手脚，可阿妈不嫌，只要我的儿能活着，我愿意养着一辈子，但是……但是……”

念完词，祝福新人，座下响起片片掌声。

茆七静静地任班善因抱着，心底深处起了一丝波澜。

不知道从哪敲出个木梆子声，现场登时肃静，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向木房子。

茆明明：“哦～”

动作而泛滥，她张手抱住茆七，搂向自己怀里，搂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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茆七粗略算了下，桌椅十六套，长桌可坐六人，这村子里有大约百人。再从来时一家一家相伴的人数来看，多为三人或四人，村里可能就二三十户人家。

“是呀，也到点了。”韦侠应道，松开了茆明明的手。

“茆七。”

从头依序入座，茆明明她们在前一桌，茆七跟随班善因到最后一张桌坐下。

这些人之中还有不少怀着孕的女人，她们并不年轻了，步态沉重，鬓角生白发，更像做奶奶的年龄。

班善因主动打招呼：“韦侠你也来了。”

如若不是各人穿着各色，茆七还以为这群人是去行丧的，而不是庆贺喜事。

“我的七儿，阿妈给你取简名，是想着你能好好地长大，我就剩你了……”

班善因的哭腔，就跟道公唱丧似的，哀怨啼转。

中午过后，班善因拉着茆七出门，要去参加早上茆明明说的婚嫁礼。

旁边茆明明听不懂，问韦侠村长念的是什么词，韦侠低声向她解释：“念的是通书下聘成礼的词，意思是婚嫁礼正在举行，念完了礼就成了。”

“好！说的真好！”

后面没再来人，最后这桌只有她们母女坐。

茆七愣愣的，班善因合住她的手，一起庆贺鼓掌。

“今天大喜，来，都喝酒。”

果然片刻后，一男一女胸戴红花走出来，面向众人。他们穿着也是普通衣服，能与客人区别的只是胸口褪色质差的红花。

茆明明叽叽喳喳的言行惹起旁人注意，没人因她的生动而给予和善一笑，那些人仍旧面庞疏散。

婚礼现场应该在高处，路上陆续加入人一起行走，他们都没有提庆贺礼物，脸上也不见欢喜。

在掌声中，新郎新娘下来敬酒，客人相迎，才有婚礼的闹腾气氛。

一轮下来，客人起座迎酒又坐下，菜也陆续上桌。

茆七猜想木房子是举行仪式的地方。

他们身后跟着的男人，倒是穿着正式，是一套立领中山装，脸上言笑晏晏。新人站定，中山装男人走到前方台阶上，捧着红纸开始念词。

茆明明得了自由，撒欢地跑去跟茆七并行，跟她说哥哥早上带了什么好吃的。

木房子沉色清冷，人到齐后才有一丝活气。也不见什么主家欢迎的，大家都是各自找位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