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霖只感觉刚刚的勇气全都消散，瘫坐在满是雪的地上，刺骨的寒冷传到她的身上，但她却毫无察觉。

秦晚吟的幼年与这些皇子极为相似，她的母亲，那位长公主死后她便被皇舅舅扔进了暗巢，他想将秦晚吟的思想磨碎，将她培养成手中最趁手的兵器。

“但我说的这些，我都能，都会，都敢。”

但兵器见多了凡世间的纷争，也会再次拥有自己的思想。

真是恶心。

“你不行，你不能，你不会，你不敢。”

所以，夜郎国的皇帝都活不久。

她弑主了。

秦晚吟靠在树下望着白漫天有些愣神，半晌才含糊的吐出两字，少女的目光带着少见的恍惚，她就这样愣愣的望着白漫天，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的人生中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安缘花说的话，重重的敲击在云霖的心里，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漫天蹲下身子，身后白色的狐裘轻轻飘起，又落在了地上，女人柔软的双手安慰般的搭在了云霖的肩膀上。

云霖原本尖锐的神情，在听到这些话时，瞬间沉默了下来。

全国皆蛊师，毒物做饭吃的夜郎，却奉雪狐为神兽，碧紫幻蝶为图腾，雪山白狐为神兽。

但这也同样说明了，夜郎皇室是被诅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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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并未感知到什么。

在秦晚吟的记忆中，现在的夜郎皇帝秦君凛在年少时，是真的恋慕她也是想过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秦晚吟不喜欢他，他原本想等一辈子，可他成为皇帝后被喂食了能够控制碧紫幻蝶的药物。

脓全都挤出来，然后治疗他吗？”

“我……我，我不知道。”

直到他及冠那年，他才得知吃下药物后，皇帝最多只能活到35岁。

“不，是神圣。”

夜郎具备着，神性与黑暗。

他求着自己做皇帝，为此不惜弑父杀兄，最后还受不得做皇帝的代价？

“雪狐。”

“你有勇气来，就有勇气改变，不是吗？”

这抹身影不是白色的，而是五彩斑斓的，只不过她是光。

想成为夜郎皇帝，就要短命，因此他们需要生下很多孩子，然后将孩子当做蛊虫一般圈养，最后会有一个皇子脱颖而出成为蛊王继承皇位。

“晚吟你说什么？”朝安阳抬起头望向秦晚吟，“白狐？你是说漫天像白狐一样漂亮、聪明吗？”

安缘花斜瞥了一眼白漫天，慵懒的说道：“如果是你，那我相信你有勇气改变，但云霖？呵或许就是我太肤浅了啊，你要是能让她有勇气，你就带着她吧。”

“你的依仗是什么？”

白漫天歪了歪脑袋，笑得和只狐狸一样，奸诈而漂亮。

“你看，你自己也不知道。”安缘花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我又为什么要收留你？”

“我…我，我不知道。”

而整个夜郎皇室的儿郎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她的舅舅将她从最受宠的小公主变成了杀戮机器，又被他所认为的杀戮机器连同自己的蛊子们全都泯灭。

那夜，他哭着来到了她的面前，他述说着他的爱意但秦晚吟的眼中，是他又当又立。

“但我知道。”

“所以，我为什么要收留你？因为你弱？因为你有个弟弟？因为你无家可归？因为你身后有仇家？还是因为这个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