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寻死，从被变成这样的那天开始，死去还是活着，已经不重要了。所以在雪山的那日，那个咒灵也被我吸引了吧。

“心乐，你是故意的吧。”他往后倒去，手按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仰头望向月亮：“真是让人恼火，就算打上一架，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跪坐在地上，没有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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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我：“心乐你不知道吧，自己许愿的时候有多专心。但是很可惜，能实现的愿望里不包括自己的死的样子啊——”

“是么。莲不在了，所以无所谓了，谁都没法阻止你寻死，是这样吗？”

我伸手，轻抚过他的肩膀，沿着锁骨往上，从后方圈住了他。

“松开的话你又会去寻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吧。”十八岁的少年轻描淡写道：“还是说你准备放弃？顺便一说，硝子也确认了你身体里细胞的再生速度。哪怕走在夏天的太阳下也不会死掉，跑去热带就别想了。”

“心乐，你也知道吧，杰他杀死了他自己的双亲。”他坐到走廊边，垂着头，抬手摸了摸头发，接着抬眸看着我：“说来你能活下来，我也出了份力哦。所以心乐想死掉的话，就先杀了我吧。”

他的身体一僵，反扣住了我的手。

我耐着性子，一时抽离，轻声道：“我还没吃饱，再等等。”

“在无名家的时候，”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许过多少次这样的愿望？”

我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膝盖：“那就睡觉吧，睡过了今天，明天或许会更坏。但至少在睡着的时间，不用思考这些。这可是我能在无名家熬上这么多年的秘技之一。”

“不是一直说要离开这里？”五条悟继续说道：“放弃了？”

“我只是想试试……”我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没看他。

然后我就被他用锁链绑着，看他睡了一个晚上，白天昏昏沉沉地被他带出门一起出任务，晚上照旧如此，完全处于六眼的控制之下。

第三天，我说我饿了，好说歹说让他松开了锁链，让我自己吃东西。

“一次都没有。”我看向他，底气十足。

接连两天，我实在忍无可忍。

“不是吗？”我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杀你？又没有杀了你的理由。”

他没戴墨镜，微微眯起眼睛，月华在他的眼中流转，格外皎洁。

“活着，很痛苦吗？”他问道。

“啊，死掉也确实是离开。”他轻笑了一声。

“我的双亲已经去世了，而且我都快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你，”我问道，“想做我的爸爸？还是妈——”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说的也是。”

“……”

我没说出话来，他是认真的吗，他的意思是……

“吸血的同时，会释放出麻醉的物质，达到一定程度后，会出现……”我听见他发出一声闷哼，凑到他耳旁说道，“快意。”

“哈？？”五条悟蹙眉看来，满脸震惊。

他说中了。

我简单理了一下衣服，拿着他的钱包，趁着这短暂时刻迅速跑出门，成功出走了。

他扯开嘴角笑了笑，总觉得还有其他意思。

作为非经验者，我毫无方向，努力摸索，使出浑身解数，总算让他进入了失神的状态。

牙齿进入他的脖颈，时常被我咬的那个位置看上去就是比其他地方更苍白些，我故意咬得比平常深，就像是报复。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问我是什么感受，我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