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不以为意地背着手仰头欣赏着赵长赢房中挂着的一副寒梅图，图中梅枝以乌墨绘成，梅花亦是黑色，倒是比今日所见的白梅更多了几分料峭寒意。

悸地推开房门，将偷偷摸摸带出来的酒杯酒壶放回柜子里，“怎么这么巧被不奈何逮到了，回头肯定要被他一顿臭骂。”

艾叶在一旁已经憋了好久了，闻言终于有机会插嘴，忙卯足了劲说道，“当然是从我这学得了。我们谷主是北方人，喜欢吃饺子，只是北地苦寒，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荒漠，许多药材都种不活，谷主离开北地云游，在蜀北发现了这个地方。当时我跟着谷主刚到这里，这里还是一片树林，那树木长得老高，到处是浓雾，正午的时候日头照进来都化不开，我来了以后都白了好多呢。”

赵长赢动作微微一顿，束澜道，“之前的话，是我一时心急，没考虑太多，你……别往心里去。”

“你这个饺子从哪学的？”赵长赢掂了掂饺子，好奇地问道，“看着像模像样的。”

“我也好多了，等开春便能出谷了。”束澜熟练地将面皮一裹，三两下便捏出了一个饺子的形状，“长赢。”

“喂，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艾叶急匆匆地从门口路过，见屋里有人，又倒退着回来，脑袋从门口探进来，抱怨道，“快点，过来帮忙包饺子了。”

艾叶看傻子似的将他从头打量到尾，懒得和他一般计较，翻个白眼道，“马上过年了哥，你日子都过到狗肚子里去了？”

“之前倒是没发现你还会这个。”赵长赢踏进房中，两人自先前不欢而散后一直都刻意互相躲着，如今还是容与伤好以后头回遇上，不免又有些尴尬。

“……”

“包饺子？”赵长赢啊了一声，“什么日子，做什么包饺子？”

两人赶去的时候，束澜已经在了，他正热火朝天地拿着饺子皮，把肉馅放上去，面前已经横着一溜儿摆了许多了，模样小巧可爱。

“容与，你伤好了吗？”束澜看向容与，似乎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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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点点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怎么样？”

众人都摇了摇头，艾叶于是显摆道，“哎呀，这北地可是得去一去的，那风光跟这儿完全不同。”

“你们几个有没有去过北方？”见几人都是一脸神往，艾叶得意地一挺胸脯，明知故问道。

赵长赢沉默，束澜把包好的饺子搁在他面前，低声道，“长赢，对不起。”

“算了。”赵长赢心绪复杂，他皱着眉，粗鲁地将那个饺子捏了起来，他用的劲儿太大了，那个可怜的薄皮饺子被他挤得破了皮，里头的肉馅掉了出来，索性容与眼疾手快接住，扔进了畚斗里。